不久,一名下人匆匆忙忙趕來,稟告道:“小的打探清楚了,狐甲閭三人除了三場合共下注三十金外,並沒有額外托人下注。”
“那他們是真輸了三十金?”陳未羊皺眉問道。
“是的。”
“那外頭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聽到陳未羊近乎咆哮般的質問,下人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他當然知道主人為何如此憤怒。
第三場為了吸引狐甲閭三人下場押注,他們同時調高了兩邊的回報。
不管狐甲閭押注哪一邊,隻要他們下場,就能確保他們一定輸。
哪知就在狐甲閭押注完第三場,比賽還剩半刻鐘開始的時候,突然有大量人跑來押注第三場挑戰者勝。
當中甚至有些原本押注東宮勝的,這次來加倍押注挑戰者一方。
似乎料定第三場挑戰者必勝,反向對衝先前的押注損失……
關鍵是這些人全都地位不凡,他陳未羊全都不好拒絕。
而這時比賽即將開始,要做調整已經來不了。
最後的結果,正如他所料,狐甲閭又賭錯了。
隻是相應地,因為有大量人押注一邊,回報率又異常的高,導致圍場這邊,損失比較大……
“罷了罷了。”陳未羊歎氣道,“隻要能將狐甲閭順利趕出靈台,損失些錢財也就隨他去吧……”
就在這時候,另一位仆人匆匆忙忙趕來,道:“主人,狐甲閭的人說要過來還債了!”
“還債?”陳未羊驚呼道,“他們哪來的金子還債?”
……
“這是五十金。你們認真點驗清楚,免得事後又來找我賴賬!”
聽到茅越得意的聲音,看著眼前整齊碼放的金餅,陳未羊麵色驚疑不定。
“這錢是怎麼來的?”
陳未羊話音剛落,便有幾名健撲圍了上前。
這些敢上前的人都有秩次,而且最重要的是全都身穿東宮服飾,不懼怕眼前的三人。
然而田籍三人同樣毫無懼色。
便見田籍指著身後開始散場的人流,隨意道:“我們這些金子,都是這些大人貴子們賞賜的,陳舍人若是對此有異議,大可以找他們一一理論,反正打賞的名單我都仔細記下了,你要不要看看?”
言罷,田籍還真從身上取出了一張紙,上頭密密麻麻地寫著各種稱謂與數字。
陳未羊好歹主管圍場多年,見識不淺,隻瞥了一眼,就確定了田籍沒有撒謊。
他甚至想明白了對方這五十金是怎麼來的。
“你們在第三場開始前,悄悄將自己的押注結果告訴他們,換取賞金?”
見對方露出恍然神色,田籍卻搖了搖頭,糾正道:“準確地說,我們從第一場開始前,就這樣做了。”
“第一場就開始放出消息了?”
“當然。”田籍點頭道,“隻是彼時大家不相信第一場陳舍人竟敢打破成例,讓東宮輸掉第一場,所以那幾位提前收到消息的貴人,對於我們的押注結果不甚在意。”
說到這裡,田籍對陳未羊拱了拱手,輕笑道:“從這個角度來說,還得感謝陳舍人第一場讓東宮輸掉。”
“有了這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結果,很多人都開始相信我們三人確實被你們針對了。這讓我們的下注消息,變得越發值錢!”
“是啊是啊,真得好好感謝陳舍人啊!”茅越在一旁幫腔道,“這次小老頭不但還清了債務,還為咱們狐甲閭小賺了一筆!”
茅越指了指田籍腰間鼓鼓當當的錢囊,一時眉開眼笑,顯然錢囊裡裝了不少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