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越,你都一把年紀了,何必自取其辱。”東宮醫者輕笑笑道,“乾脆就此認輸退場吧!”
“哪那麼多廢話,趕緊得,小老頭還等著得勝回去喝慶功酒呢!”茅越不耐煩道。
“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
東宮醫者冷哼一聲,指著茅越:“食、疾、瘍、獸,你要比什麼,我奉陪到底!”
“這位東宮的醫者是個全才啊……”場邊的田籍感慨道。
墨煙想起他剛剛上場前還跟茅越耳語過一番,似乎有所安排,好奇道:“茅越會選什麼?”
田籍神秘一笑,道:“瘍醫。”
……
“你選瘍醫?”東宮醫者聞言失笑道,“我沒有聽錯吧?醫死馬今天居然敢跟人挑戰瘍醫之道?這是跟誰有如此大仇啊?哈哈哈……”
麵對東宮眾人的嘲笑,茅越不為所動,嘴一撇,指著對方身後道:“就醫他的手傷!”
眾人聞言望去,發現茅越所指之人,赫然正是今日的苦主,那位折斷手臂的太子舍人。
“茅越,我跟你無仇無怨,你怎能如此害我?”太子舍人悲呼一聲,向公子宛投去求救的目光。
茅越卻根本不理他,直接對公子宛道:“他不是正好傷了兩臂嗎?我們一人管一邊,誰先治好算誰贏。”
“還是說,你們東宮提出的規則,你們自己都不打算遵守了?”
自比賽開始後,公子宛一直麵沉如水,極少失態。
直到剛剛茅越提出比瘍醫時,田籍才發現對方有了刹那的錯愕。
但也僅僅是刹那而已。
大概這位“棋手”對自己的第三子很有信心。
“東宮那位,是當朝太醫令的記名弟子,據說醫者四職都有涉獵。”墨煙悄聲跟田籍解釋道。
田籍點點頭,對此並不意外。
雖說樣樣都懂,單項就不夠精通。
但考慮到茅越同樣學得有些雜,很可能避開主修的瘍醫,搞些小花樣。
安排這麼一位四平八穩的醫者上場,就能避免意外發生。
“公子宛不學兵家倒是可惜了。”
“這種時候你還有閒心感慨人家學什麼!”墨煙語氣焦急道,“那老頭選瘍醫,不就等於自己挖坑給自己嗎?”
然而這時候,已經容不得狐甲閭這邊後悔了。
公子宛一錘定音道:“就比這個,你們開始吧。”
坑挖好了。
……
醫者斷症,無外乎望聞問切。
不管哪種醫者都一樣。
茅越當先一步,搶到了太子舍人的左手一側。
東宮醫者嗤笑一聲,隨後來得右手側,隻是簡單打量了一遍,就當場打開藥箱,熟練地配置外敷的傷藥。
因為是各管一邊,自然不能選內服的法子。
至於茅越,依然半蹲在太子舍人左側身前,一時解開左臂夾板,輕輕敲打;一時又伸出自己的手,似乎在比劃長短。
總之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正經斷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