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閭副是我公開承認的親傳弟子,又是在全臨海人麵前代表我出戰,當然要好好表現啊!”墨煙如此說道。
如果僅僅是這個理由,田籍自然沒有意見。
本來墨煙出事之前,他就跟她天天對打,不也這麼過來了嗎?
劍術還進步飛快呢。
隻是此時墨煙因為要扮演貞荌,必先熟悉貞荌的劍法。也正因此,她無法如往常那般自如地控製力道。
往往一不小心,就將田籍打飛了。
“再給我兩日!”墨煙目光炯炯道。“再練兩日我就能熟練掌控力道了,說不定還能複現她最後打馬那一劍!”
田籍知道,最後這句,才是墨煙如此孜孜不倦的真正原因。
自從她回來看到公子昭的畫後,記憶中那場山中比劍的畫麵就越發清晰。
如果說兩年前初露鋒芒的墨煙,因為經驗不足,對上老道的貞荌吃了小虧;現在經過兩年多的磨礪,她已經有自信重新挑戰貞荌。
隻可惜貞荌已經不在了。
所以她退而求其次,通過複現對方當年的劍招,來實現另一種層麵的“挑戰”。
這些招式當中,又數最後如虹光般的離體劍術,難度最高。
甚至當年的墨煙,都未曾逼出對方這一招。
這讓她越發想學會。
趁此機會,田籍向她請教道:“那種離體攻擊的劍術,有什麼名堂嗎?”
說起最感興趣的事,墨煙的語氣不自覺雀躍起來:“田閭副可曾聽聞‘日’、‘月’、‘鷹’三大刺客流派?”
田籍搖了搖頭,順便在地上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作出認真傾聽的模樣。
便聽墨煙接著道:“俠客一途,儒、墨兩家各有傳承理念,自成一體。唯獨非儒非墨的‘任俠’,因為處處不受待見,不得不苟且度日,很多人為了維持生計,跑去給人當刺客打手。”
“這些刺客當中,又以‘日’、‘月’、‘鷹’三家最為聞名,分彆對應各自的成名招式。”
“日,對應劍招‘白虹貫日’,講求氣勢如虹,能在百步外擊殺敵人,號稱正麵殺力之最。”
“月,對應劍招‘彗星襲月’,講求出其不意,出手前對手極難察覺,號稱偷襲劍招之最。”
“鷹,對應劍招‘蒼鷹擊殿’,講求奮身一搏,殺敵一千而自損八百,號稱以弱勝強之最。”
聽到這裡,田籍想起貞荌那道如虹光一般的劍氣,問道:“所以貞荌最後一劍是‘白虹貫日’?”
“要完整使出這三招之一,起碼得秩四境界。”墨煙搖頭道,“秩三的威力,隻能說勉強摸到一絲劍勢,或者稱為‘白虹貫日劍勢’更合適。”
“原來如此。”田籍點頭道,“不過就算她真能使出完整的白虹貫日,怕也不會對太子儘全力的。”
“但我會哦!”墨煙目光一凝,盯著地上懶洋洋坐著的田籍,冷笑道:“田閭副休息得差不多了吧?還不趕緊起來繼續練劍!”
見小伎倆被識破,田籍輕歎一聲,從地上爬起。
……
如此兩人又對練了數日,田籍被打飛的次數越來越少,到最後近乎於無。
這當中,墨煙越發熟悉貞荌的劍術路數是一方麵,而田籍在不斷被打飛的過程中,劍術進步飛快是另一個原因。
按墨煙的判斷,田籍的劍術已經達到了“小成”的境界,能夠出師了。
特彆是他的身法,更是比小成還高上一籌,若是施展配合禦氣符的“壯臂如風”,說不定能夠得上“大成”的評價。
也算是這幾日鼻青臉腫換來的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