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諸國群賢畢至,先有呂舞,再聞陳樂,不知徐國的諸位,又準備了什麼助興的雅事?”
太子妃說到徐國的時候,目光落在徐國的幾位使者身上。
然而包括徐國使者在內的賓客,反而下意識望向了另一邊的公子昭。
畢竟剛剛上場的節目,一個是太子妃親自編排的呂舞,一個是陳公子宛親自彈唱的陳樂,在場夠得上這種級數表演的徐國人物,可不就隻有徐公子昭嗎?
甚至因為聯想到“青鸞”傳聞,眾人都下意識想到:今日宴席最大的八卦,恐怕要來了。
一時間,全場目光再次齊聚狐甲閭這邊。
同時大家心中不禁好奇,公子昭會不會答應這個邀請?
如果答應,他又會表演什麼?
要是學公子宛那樣,也來一個借物諷諫,考慮到雙方如今勢同水火的立場,必定無法體麵收場。
就在眾人看戲的期待之中,公子昭徐徐長身而起,不緊不慢道:“徐昭不才,唯有在畫道上略有所得。適才觀呂舞,聞陳樂,心有所感,便厚著臉皮,給諸君畫幾幅小畫吧!”
“善!”太子妃第一個撫掌稱道。
場間其他賓客也偶有響應,但因為忌憚得罪東宮,所以響應聲稀稀拉拉,多是些未曾婚配的適齡女子。
大概對這位行事放浪不羈,偏又生得一副好皮囊的徐國公子,有了些屬於閨中難以為外人道的少女情思。
“這長得俊,人生就是有代入感啊……”田籍望著暗暗送向公子昭的一道道“秋波”,感慨連連。
“田閭副的姿容也不差嘛……”茅越老頭喝得興起,接著他的話題道。
“有嗎?”田籍下意識低頭看酒杯中的倒影,隻感覺平平無奇。
“彆人我不敢說。可在狐甲閭這兩年多,我隻見過墨閭副對兩位男子流露出女兒姿態。”茅越認真分析道,“其一是閭長,自不必說;另一位,正是田閭副你啊!”
“呃,真的嗎?”
“小老頭雖然不太參合你們年輕人的事,可都看在眼裡呢!”茅越道,“田閭副之俊,不在區區皮囊,而在於內秀。越是相處,越是讓人心生歡喜,難怪威猛如雌虎也會乖乖蟄伏,哈哈哈………”
“內秀嗎……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突然有些代入感了。”
田籍失笑一聲,飲下杯中酒,而後漸漸收斂笑容,望向宴席上首:“不過我們有沒有代入感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的事情,咱們這位太子殿下有沒有代入感……”
……
就在兩人閒聊之際,公子昭已經開始在一張書案上作畫。
書案是太子妃命人抬上來的,筆墨紙硯齊備,甚至有幾名侍女在一旁幫忙倒水研墨,顯然早就準備好了。
於是眾賓客心照不宣,太子妃這個提議根本就是衝著公子昭去的。
隻是麵對太子妃這種偏愛到明顯有些出格的舉動,全場最該在意的那位太子殿下,臉上不但沒有絲毫不悅,反而比所有人都要認真地觀摩公子昭的畫作。
於是大家又不禁好奇後者究竟畫了些什麼。
不久,第一幅畫就被裱了起來,當眾展示。
“這不是,剛剛那位舞劍的黑水女俘嗎?”有人指認道。
畫作人物,正是一名舞劍的蒙麵俠女。
不過相比於剛剛那位嬌小的“黑水女俘”,此女的身姿倒是要修長一些。
特彆是麵紗之下若隱若現的容顏,因為恰到好處的留白,有種欲蓋彌彰的絕色之態,很是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