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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薑瀅遺容的時候,田籍心中五味雜陳。
致命傷是胸前的血洞,就在心臟左近,一擊致命。
大概是死亡來得太突然,薑瀅的遺容上,還殘留著臨死前驚愕的表情,小嘴微張,杏目圓睜。
目光之中除了驚愕以外,似乎還帶著一絲疑惑與不甘。
若是原主見到這一幕,恐怕當場哭天搶地。
但田籍畢竟不是原主,隻是象征性地表示了一點哀傷,維持一下“人設”,就立即請晏騰以【民極】拷問薑瀅的神魂了。
此時她剛死不久,神魂未及完全消散,還能問出情報。
其實田籍以【知魚】方技也能與薑瀅殘魂交流,但他一想到對方可能是某位隱藏大能偽裝,就有些不寒而栗。
還是交給晏騰這位秩四的祝者來做更保險。
他自己則去與刺客的殘魂交流。
……
刺客隻有秩一,薑瀅目前看來還是凡人,不論是田籍【知魚】還是晏騰【民極】,都是牛刀殺雞,很快就有了結果。
“跟城衛那邊查的結果一樣,隻是一場意外。”晏騰用安慰般地語氣對田籍道,“人有旦夕之禍福,田閭副節哀吧。”
田籍默默點頭不語,因為他與刺客【知魚】的結果也差不多。
這時茅越也完成了對兩具屍體以及刺殺現場的查驗,同樣沒有任何特彆的發現。
倒是公子昭對田籍提議道:“要不咱們再作畫還原一下?”
於是接下來,田籍走遍附近樹木叢林,將各種能見到的飛鳥魚蟲,花草樹木,通通都【知魚】了一遍。
反正他現在秩二修德圓滿,不需要太在意理智值消耗。
如此小半天過去後,公子昭畫出了兩幅畫。
一副是從某隻路過飛鳥的視角俯視,一副是從車轍邊小草的角度仰視。
一上一下兩幅視角,畫得都是同一時刻的情景,也即刺客發動襲擊的那一刻。
基本不存在任何視線上的盲區。
隻可惜,依然沒有任何特彆的發現。
……
至此,這次針對呂齊使者的刺殺案,經過了城衛盤問、神魂拷問、茅越痕檢以及公子昭作畫,這四重相互獨立的查證方法交差檢驗。
最終四邊都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這起刺殺,或者說薑瀅的死亡,隻是無妄之災。
可能對於齊、梁的邦交,對於田齊援助呂齊的議題,這場刺殺算得上是一件影響極為惡劣的重大事件。
但對於目標是薑瀅的田籍等人來說,這場意外反而沒什麼可說的。
因為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清清楚楚,相關人員,也都審問得明明白白,根本找不到一絲可疑之處。
除了時機太巧合了一點。
如果是有人故意為之,也隻能感慨一聲手段高明。
“可如果薑瀅真的隻是凡人,那公子昭畫像中的影藏刺客,又是誰呢?”
“難道僅僅是與薑瀅長得像而已?”
就在這種困惑之中,田籍迎來了薑瀅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