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拓侖一邊用鐵鴿聯絡大營,一邊配合田籍,開始進行“潛行不窒”的儀式。
既然要親自下水刺探敵人的據點,就必須儘可能延長水下活動的時長。
正好田籍已經完成了所有儀式前期的適應性準備。
於是到了次日清晨,將身心狀態調整到最佳之後,田籍來到了船舷邊緣。
“田閭副,就這樣跳下去嗎?”墨煙望著下方波濤洶湧的海麵,不禁麵露擔憂。
“放心吧。”田籍自信笑道,“我已經作好了萬全準備,況且我就在船的正下方,真出了意外,你們也能及時撈我上來。”
“可……可這裡畢竟是北溟之海啊……”
“那又如何?”說到這裡,田籍迎著陽光,齜牙大笑道:“我田籍可是要成為海……王的男人,這點海水不在話下!”
墨煙聞言一愣:“海王?”
“北溟的海王……不就是鮫狄王嗎?”
“成為鮫狄王的男人……鮫狄王是雌的?”
“沒聽說過啊……”
……
就在墨煙陷入迷思的時候,田籍已經翩然躍入了水中。
剛剛那句“海王”的誓言,自然是他故意為之,以便發動俠客途徑方技,【豪言壯誌】。
而【豪言壯誌】,則是為了配合稍後發動的【輕生】。
【輕生】者,愈強愈強,隻要他能抗住一段時間北溟深處的壓力,就能在今天之內,越發適應水底的環境。
這樣,他本就媲美秩二輕俠的體格,就能得到進一步強化,能夠在水底下支撐很長時間,足夠撐到“純氣之種”激發的那一刻。
為了這次“潛行不窒”的儀式,田籍前前後後準備了半個月,可謂將能夠做的準備,都做到了極限,剩下的,就看結果如何了。
……
十丈
二十丈
……
五十丈
六十丈!
當下潛深度來到六十丈的時候,田籍心中忽有所感。
一種玄妙的感覺自心間升起,仿佛在虛無之中,一種無形無色,極為純粹真切的事物,在身體內悄然滋長。
隨著外界北溟惡劣環境的不斷壓迫,這種純粹之物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地茁壯生長。
終於在某一刻,田籍心間仿佛傳來“噗”的一聲,某種障礙被突破了。
那種純粹之物也終於徹底穩定下來,在田籍體內深深地紮根。
“這就是一道純真之氣的原種!”田籍心中喜悅道,“或者說,這就是我第一道‘純氣之種’!”
按照遊者的觀念,至人有純氣守護,而這純氣,便來自於晉升秩三儀式所得的“純氣之種”。
當然,從“純氣之種”到完整的純氣,還需要一個不斷養氣壯大的過程。
不過就眼下的感受來說,田籍發現得到這道“純氣之種”後,那種來自本能對北溟環境的戰栗感,已經減輕了很多,仿佛有某種至純至真的力量,護住了他的心與身,不受外邪侵擾。
“這大概就是‘至人,純氣之守’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