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田閭副決意改投公子宛麾下,煙絕不阻攔,還會衷心祝田閭副前程似錦!”
墨煙好不容易強迫自己說出了這番話,結果發現,剛剛似乎不敢直視自己的田籍,此時居然直接背過了身。
這讓墨煙原本就不甚自然的微笑,直接僵住了:“田,田閭副,這是嫌棄墨煙打攪到你了嗎?”
“不是……”田籍回過頭來,不住地吸鼻子,“你有沒有聞到這房中,有股酸臭味?”
“酸臭?”墨煙認真地聞了聞,道:“沒有啊?”
“明明有!”田籍很確定道。
隨即,他煞有其事地跑到房中各處去找尋臭味源頭,一輪翻箱倒櫃,被褥枕頭,連那造型奇特的夜壺都沒有放過。
最終他腳步停在剛剛公子宛站立的位置,恍然道:“原來是陳宛那廝的狐臭!嘖嘖,他是多少天沒洗過澡啊……明明看著人模人樣的!”
隨即他大手一揮,決然道:“我平生最受不了彆人有狐臭,所以我決定了,不跟他去陳國!”
因為公子宛有狐臭,所以不跟他?
這也算理由?
聽到田籍這個蹩腳的理由,墨煙一時目瞪口呆,也不知是該感動,還是該嘲笑。
偏偏這時候,田籍湊到她身前,低下頭,在她發間深深一吸,歎道:“還是墨閭長香啊!”
“我……你,你胡說什麼呢!”墨煙被田籍的鼻息噴到敏感的耳郭,一時麵紅耳赤,“我哪裡香了!”
“是真香啊!”田籍目光真誠地看著墨煙,十分確定道,“先前一直跟在墨閭長身邊,還沒這感覺。剛剛被那廝的狐臭一熏,兩相對比,格外明顯!”
“莫非是因為上次鮫油用量太過,導致墨閭副身上的油香居然到這會都散不去?”
聽到田籍最後的這句嘀咕,墨煙臉上終於掛不住,直接捂著臉逃出了房門。
“誒,彆走啊,再幫我將這房間熏香一些啊!”田籍滿臉遺憾道。
……
當夜田籍主動拍響墨煙房門,誠摯邀請她到他房間坐一會,除除臭味。
不過墨煙理都不理他。
好在第二天一早,明顯洗簌過一番的墨煙再度來訪,還帶了早食。
兩人吃早飯的時候,都默契地沒有再提昨日公子宛的事,倒是墨煙提議,往後彆再喊她閭長了,直接喊她小名即可。
相應地,田籍也讓她彆喊什麼田閭副與靈台伯了,直接以表字“博聞”稱呼。
反正大朝會後,他跟公子昭已經平輩相稱了,墨煙也不必例外。
……
吃過早飯後,兩人相約到外頭甲板上吹吹風,消消食。
樓船的甲板十分寬敞,此時不少使團中的年輕男女貴族,都聚集在這裡,或是看風景,或是交流切磋,十分熱鬨。
田籍與墨煙選了一處僻靜的角落,打算看看沿途河岸風景。
哪知才看了一小會,就被人打斷了。
來者是一名容貌嬌美,身段修長的年輕貴族女子。
單以相貌論,對方足以在田籍認識過的女子當中,名列前茅。
也就比蒙著眼的姬綾差一些,與現實世界冷著臉的阿桃在伯仲之間。
至於神魂空間的夭夭,她的笑容,田籍暫時還未見過能與之比美的。
當然,田籍此時心中沒有什麼旖旎的想法。
雖然茅越老頭稱讚他“內秀”,但內秀這種特質,得互相處過一段時間才能感覺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