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消散後,校場平整的地麵上,已經多出了一個丈寬的深坑。
坑口的邊緣,緊貼著孫智帥位。
隻差一點點,剛剛那道威猛磅礴的虹光,就會砸到這位孫氏主帥身上。
考慮到他隻有秩二境界,哪怕有兩名勝將家老左右護持,恐怕也會受到重創。
此時孫智死死盯著身旁的坑洞,目中儘是駭然之色。
他旁邊兩位勝將家老也是冷汗連連。
他們可不認為田籍兩人,剛剛那一招是不小心打偏了。
畢竟兩人坐在左側席位前列,距離孫智本就最近。
在這種距離之下,像這般“恰好打不中”,比直接打中更難操作。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故意打偏,以此來威脅他們。
“那……那就是傳聞中的白虹貫日?”
田齊使團中有人失聲叫道。
作為臨海貴族,眾人多少都曾聽說過“田百計”與“墨一劍”的名聲,知道他們曾中北溟防線上,多次用傳聞中的“白虹貫日”殺招,獵殺了不少凶悍鮫狄。
隻是道聽途說,終究不及親眼所見更為震撼。
特彆是在那道恐怖殺招過後,不但地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大坑,就連首當其衝的孫智將帥,也都陷入了震驚失語的狀態,顯然剛剛那到虹光,並非徒有其表。
這時候,田籍拉著墨煙從容地落回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對主位上臉色蒼白的孫智,輕輕笑道:“這就是田籍的遊者之勢,孫將軍以為然否?”
……
宴席最終在壓抑的氣氛中不歡而散。
隻是按照孫氏原本的劇本,壓抑的應該田齊使團一方。
不過隨著田籍與墨煙的驚鴻一劍,壓抑的角色卻在劇終之前,陡然反轉。
等當事人反應過來時,作為攪局者的田籍兩人,已經帶著手下鄒平,瀟灑離席而去。
正如田籍兩人沒有真的殺傷孫智,而是選擇旁敲側擊地威脅一樣,後者同樣不能真的拿這位靈台伯與徐國公女怎麼樣,隻能搞些以勢壓人的把戲。
因為他倆現在的身份,代表的是齊皇與徐國公子昭。
就算沒有大敵當,都不可能刀兵相加,更何況正當同仇敵愾的現在?
這當中,或許還夾雜著孫氏對兩人的一絲忌憚。
畢竟白虹貫日,可是刺客的殺招。
一旦逼急了,誰知道他們兩位會再乾出什麼“率性而行”的事?
田籍兩人,可就住在孫氏軍營之內呢。
於是當天夜晚,不出田籍所料,孫智派人送來了外調任命,傳令之人是擔任了校尉的皇子勝。
“孫將軍說,博聞你對付梁武卒經驗豐富,而且自幼相好崔氏叔薑也死於梁人刺客手中,正好命你為彆部司馬,往北去阻截梁人給黑水大軍運糧的通道,順便報仇雪恨。”
“還真會編借口。”田籍嗤笑一聲,當即向皇子勝請教,“這軍中‘彆部司馬’有何職權?”
“就是臨時統領一支偏師,單獨去執行軍務的軍職。”皇子勝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