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田籍解釋一番,眾人才放鬆下來。
這時船已經修補完畢,申棄一時沒彆的事乾,便有些欲欲躍試,希望與催耕比劃一下。
正好田籍也有心測試一下後者的實力,便同意了申棄的請求。
戰鬥的結果十分喜人,催耕手空拳地與申棄搏鬥,居然打得有來有回,足足三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之所以沒有繼續打下去,是田籍見申棄越打越來勁,擔心她一瘋起來,會損傷無頭戰士。
後者身上除了一圈草裙,可是啥防護都沒有。
正好這時遊者們已經用馬車,將糧食軍械等輜重陸陸續續運達,於是申棄鼓噪著給無頭戰士穿上盔甲,拿上兵器,再好好打一場兵擊。
這卻讓田籍有些犯難,因為無頭戰士體型太大,沒有合適他的盔甲兵器。
就連墨煙的大劍“凝墨”在他手中,也成了短劍。
最後還是在墨煙的幫助下,將兩件最大號的金屬紮甲拚拚湊湊,才掛到了催耕身上。
隨後田籍讓他與申棄儘情戰鬥,順便測試一下他順趁手武器。
期間,墨煙,晏晨,包括田籍自己,看得手癢了,也親自下場戰鬥。
有時是田籍與崔耕配合打墨煙,有時的田籍指揮崔耕配合晏晨打申棄,或者乾錯五者無差彆地混戰……
如此相互大亂鬥了一番,田籍除了對眾人實力有了更直觀的了解外,也終於發現,當催耕使用戈與盾的組合時,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最強。
居然能跟申棄打上一百個回合,不分勝負。
而當停下來時,催耕持戈立盾,竟然還會原地輕輕晃動,仿佛在起舞
一邊動,腹腔之中還一邊發出“耕耕耕”的聲音,似乎十分亢奮。
“看來又是個精力旺盛閒不下來的。”
田籍目光在催耕、申棄與晏晨之間掃了一圈,對於接下來負責劃船的人選,有了定論。
……
這一夜,隨著最後一車輜重運達船塢,田籍已經將通天井中能帶上的物資,全都裝船上了。
剩下帶不走的,也在白天的時候讓遊者們燒毀了。
反正這裡他不打算回來了,不能便宜敵人。
“大家勞累兩日,今夜休息一宿,明日一早,我們乘船東去。”
聽到田籍命令,眾人紛紛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就地吃喝休息。
其中申棄的最為考究,還找了幾塊木板,臨時搭了一個矮榻,鋪上從通天井倉庫中順來的軟席。
她不像墨煙要恪守“節用”的墨者理念,跟大部分呂齊貴族一樣,都喜歡享受。
所以對於眼下在野外宿營,難免有些抱怨。
雖然她不敢當著金主田籍的麵說,但私下卻對墨煙嘀咕道:“聽說靈台伯曾經遭遇刺殺,差點喪命,會不會因為這樣,他才變得如此,呃……謹小慎微啊?”
申棄知道師姐與田籍的交情,所以沒有當麵說出“膽小”二字。
“在戰場上,謹慎並不見得是壞事。”墨煙不以為然道,“為將者更是如此。”
“但也謹慎過頭了吧……”申棄搖頭道,“如今孫氏收複全部失地,眼看著黑水人就要退回西澤,梁人舟師也龜縮河上,這時候我們不去安武城找孫氏邀功請賞也就罷了,為什麼還非得來這裡自討苦吃?”
“反正博聞做事從不會無的放矢,我們跟著他走就是了。”墨煙依然不為所動。
“唉,看來師姐中某人之‘毒’深矣……”申棄望著墨煙堅定的目光,心中微微歎息,不再多言。
然而就在她剛剛翻過身,準備休息的時候,身下的木榻突然晃動了一下。
“誰在戲弄我?!”
申棄惱怒地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師姐外,沒人在她身旁。
於是她隻能將目光投向墨煙。
正好後者也看向了她。
“不是我。”墨煙呐呐道。
申棄也感覺這不像墨煙的行事風格。
很快,矮榻又晃動了一下。
這次申棄看得清清楚楚,確實不是墨煙乾的。
動的也不僅僅是矮榻。
是大地在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