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詭的是,當晏晨拖著這名中年版“藜”進樹林的時候,她的丈夫居然毫無反應,繼續在一邊專心帶娃。
田籍有心勸阻,奈何賭約規定,他不能泄露信息。
隻能在心中默默向遠在臨海的晏騰告歉了。
“至少這不會危及雙方性命……”
……
墨煙昨日是給田籍縫製衣服,如今衣服就穿在田籍身上,她改為縫製“淩煙”的劍套。
後者也在明火爐子中燒毀了。
田籍看了一圈小隊成員的狀態,心中不禁惡寒地想到,這種刻意複刻昨日情景的做法,說不定正是南史無明刻意為之,好提醒田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讓田籍越發有緊迫感。
所以接下來這天,他在一切實現能看到的地方:房子門柱、地上沙土、桌子椅子,甚至眾人的手臂之上,全都寫上他的名字。
就連樹林中正準備“坦誠相對”的晏晨與“藜”,也都沒有放過。
認認真真地抓著兩個人的手,寫上“田博聞”三字。
這種情景之下寫的名字,想必印象極為深刻。
至於兩人在他離去後,還有沒有興致繼續,他就沒有閒工夫管了。
田籍這種奇怪的舉動,自然引起眾人疑惑。
墨煙更是直接拉著他的手,一臉擔憂。
隻可惜田籍限於賭約要求,不能透露分毫。
這讓眾人擔憂愈甚。
……
很快,夜幕降臨。
在日落前最後一刻鐘到來時,所有寫著田籍名字的地方,在莫名力量的乾涉下,瞬間消抹一空。
就連田籍自己身上、頭頂的字跡,也未能幸免。
“這種法子果然不行。”田籍心中微歎道,“不過至少排除了很多方案,後續就不必再在這上麵浪費時間了。”
大概是南史無明為了嘲諷田籍的初戰失利,這次未等道半夜提醒,眾人在日落之前,就自發地收拾行囊,撤出寨子。
臨彆時,中年版的“藜”依然給晏晨披上獸皮大襖。
不過因為身高太矮,自己披不上去,所以又招呼高大的丈夫過來幫忙。
後者不但沒有拒絕,甚至還拍了拍晏晨的肩膀,道了聲珍重……
總之,離開寨子往西走了一段,太陽就快落山了。
田籍就著最後一縷殘陽的光輝,向眾人提問自己的名字。
不出所料,眾人臉上露出了熟悉的迷惘感。
因為田籍記得昨日的教訓,所以沒有出使任何與大齊有關的身份證明之物。
就連凝煙也藏在墨煙縫製的皮質劍套之中。
不過即便如此,眾人臉上的疏離感,依然十分明顯
申棄更是挑眉道:“我管你叫什麼名字?”
墨煙倒是對田籍態度稍軟,不過同樣想不起他的名字,隻能指著他身上的劍套,讚一聲“你的劍不錯”。
似乎是為了緩解尷尬故意岔開話題。
眾人與田籍形同陌路,雖然沒有敵對,但走了一段,終究漸行漸遠。
“怎麼樣,絕望了吧?”南史無明自得的聲音傳入耳中。
“這才第一天。”田籍抿了抿嘴,平靜道,“明天日出之時,彆忘了恢複他們的記憶。”
“那是自然。”
南史無明哂笑一聲,道,“不過我也得提醒你,過了今日,你就隻剩下兩次提問的機會了!”
言罷,南史無明的聲音在大笑中遠去。
由始至終,田籍步履堅定,不曾停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