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能有什麼高見?靈台伯說去哪就去哪唄。”田籍當麵請教樂仁,後者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老夫年老體虛,又打不過你這後生,要是一言不中聽,你丟我下樓怎麼辦?”
“樂營長說笑了,您是魚的師公,是長輩,我怎會丟下你!”
田籍不禁失笑搖頭。
樂營長語氣雖然很衝,但這種直率反而讓田籍感覺親近。
而且樂仁也不完全說氣話,他雖然醒來,但傷勢綿延難愈,還時不時惡化,全靠醫曹積累的名貴藥材吊著命,如今隻剩說話的力氣。
搞不好小田恕過來都能輕易放倒他。
大概他也意識到自己狀態不佳,當下也不去爭五層樓的主導權了。
反正田籍這個“靈台伯”封號雖然聽著奇葩,但卻是毫無疑問的實封封君,有世卿世祿的待遇。
這是齊皇與徐公子昭都認了賬的。
那既然如此,他作為齊皇的紫龍衛營長,從旁協助,提供谘詢意見,也沒有什麼問題。
“眼下公子懷信與紫龍衛主力都在高陸都,前者有大義名分,又與你相善,後者乃是舉足輕重的武力,先去彙合他們,也方便再圖後事。”
樂仁首先肯定了去高陸都的提議,但旋即語氣一轉,肅然道:“但此去高陸都,老夫卻不建議五層樓直接露麵。”
田籍聞言,當即躬身一揖,以示鄭重聽教。
便見樂仁目中精光閃爍道:“五層樓乃是原本一廟三曹所屬,彙聚了平原都一都精華,更是某種精神象征之物。我等雖因逃難不得已占有,但其實沒有正經名分,所謂懷璧其罪,不得不提防有心之人在此事上作文章……”
僅此一言,田籍便明白,樂仁其實已經變相承認田籍對五層樓的所有權了。
甚至還反過來提醒他沒有名分,提防被彆人搶走。
“而當今高陸侯,以老夫過往了解,其貪婪不下於已故的平原侯,卻比後者更有手段。你若將五層樓帶到他麵前,恐怕會橫生事端。”
“那樂營長以為,我們該如何跟高陸人打交道呢?”田籍虛心請教道。
“依老夫之間,不若將五層樓行駛至邊境安全區域,先隱蔽起來,而後由靈台伯單獨去見公子懷信與其他紫龍衛同僚。”
“等我們兩邊成功彙合以後,再一同去見高陸侯,可保可萬無一失。”
聽到樂仁的老成之言,田籍當即表示受教,但也有些擔心自己離去後,五層樓的安全問題。
“你們遊者不是有些隱匿的符道手段嗎?”樂仁提醒道,“有符,有天乙四五,加上這裡的守備力量,你隻要不離開太久,老夫可保此樓無虞。”
田籍這才點點頭。
而且此時此刻,有本事躲開高陸人耳目,直接見到公子懷信與紫龍衛等人的,也就隻有田籍這位遊者大能了。
……
這之後,田籍宣布自己單獨離開的決定,媯魚立即表示要跟隨。
不過田籍以他不在時,五層樓還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為由,婉拒了。
雖然樂仁已經醒來,但也就隻有動動嘴皮子的力氣,不管是處理具體事物,還是治療他與老肆師的傷勢,還是得靠媯魚來實際操作。
見媯魚聞言依舊糾結,田籍又表示她如今秩二修德圓滿,正好拜樂仁為師,繼續修行,爭取造日登臨秩三,好幫他繼續提升體質。
畢竟秩二的“食力佳”雖然與田籍身體相性極好,但他已經登臨秩四,差了兩個秩次的補藥,對他的提升已經沒有多少作用了。
媯魚聞言,下意識看向旁邊隱隱散發秩三威壓的墨煙,重重點頭,再無猶豫。
……
墨煙同樣表示要跟隨。
田籍與她作戰配合良好,倒也不介意帶上她。
但她先前因為擔心田籍,隻身前來,小隊成員們卻還落在後方。
所以田籍讓她先去彙合小隊,到時候再看情況配合他在高陸都的行動。
……
出乎田籍意料的是,深度宅女阿桃居然也破天荒地表示要跟他行動。
當然,田籍同樣沒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