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公子所言的清廉之士,賢良之士,智勇之士,忠誠之士,以及豪傑之士,便是先生所言的五種‘士’了。”樂仁總結道。
“確實如此。”公子懷信點頭道,“而且博聞如今封爵靈台伯,乃是貨真價實的‘諸侯’,使用諸侯之劍,可謂名正言順,毫無障礙。”
“難怪先生第一次醒來之時,就說此劍適合靈台伯用來破除困局了。”樂仁恍然道。
這時田籍聽明白了何為諸侯之劍,卻仍有疑問:“懷信兄剛剛說此劍乃是一位遊者聖人打造,那豈不是說此劍屬於遊者途徑的物品。若是如此,於當下困局,還是沒有意義啊?”
“我可以作證,此物乃是貨真價實的祝者之物,跟遊者毫無關係。”公輸五開聲保證道。
作為修複項目的負責人,他的話可信度極高。
公子懷信也讚同道:“細究書中對‘三劍’的描述,仍舊是以禮教秩序為核心,分明是儒家祝者的那一套。所以我估計,那位遊者聖人,多半隻是某種以訛傳訛的說辭。”
田籍聞言仔細一想,也發現確實如此。
遊者講求逍遙自在,不與外物糾纏牽絆,明顯跟三劍的理念相差甚遠。
“那這‘五士’之說,我們又當如何滿足呢?”田籍又請教道。
“關於這一點,我剛剛為你們介紹三劍之時,心中也暗自思量。”公子懷信道,“所謂‘五士’,無外乎是指博聞你治下諸侯領地,是否有滿足這五種特征的士人而已。”
“我治下的領地……你是說靈台?”
田籍聞言一愣。
他名義上的領地,是遠在臨海都中的靈台。
如今住在裡麵的,除了公子昭夫婦,便是一幫整天沉迷觀星的大史氏,以及忙於收徒講學的醫者茅越了。
雖說這裡麵有他的好友,但憑良心講一句,他不認為他們能配得上這五種高大上的稱呼。
大概也就公子昭勉強能跟“清廉之士”沾點邊,還是被迫的。
“誰說你領地隻有臨海都的靈台了?”樂仁捏著胡子笑罵道,“如今這五層樓上下,要麼是你親友,要麼得你相救,誰不事你為主?”
“是啊是啊。”公子懷信隨之附和道,“平原城已毀,這五層樓便與平原都無關了,自然是博聞所有之物。”
如果說樂仁的表態,代表了紫龍衛的態度,那公子懷信的話,則代表了平原都公族的支持。
至於在場還有資格反對的老肆師,既然“諸侯之劍”是他先提出來的,想必當時就默認了這一點。
而有這三位支持,田籍對五層樓的所有權,就基本板上釘釘了。
“若是這樣,那滿足條件的人選,倒是多了很多選擇!”
將五層樓也考慮進自己的領地範圍後,田籍思路也瞬間打開。
清廉之士方麵,墨者秉持“節用節葬”的理念,墨煙平素穿著用度,極為節儉,衣服洗白了依舊不忍舍棄,一心為“利天下”之事而奔走,堪稱是清廉之士本清。
賢良之士方麵,以媯魚為首的北門醫館醫者,一直懸壺濟世,在平原都中素有賢名,不論貴族還是平民,都多有愛戴,進入五層樓後,更是如此,同樣滿足條件。
智勇之士方麵,五層樓中,超過一半人都是在平原城的劫難中存活下來的,在災難發生前,更是與黑水人打過數次仗。故而能被堪稱智友雙全之人,多不勝數,反而是五個條件中最易滿足的。
至於忠誠之士,就更不用說了,紫龍衛們曆來忠於職守,每逢艱難時刻,也總是奮戰到最後。
雖然他們效忠的對象是齊皇,但諸侯之劍的發動條件並沒有要求忠誠之士效忠於誰,所以同樣滿足。
“唯獨這個豪傑之士,有點難找啊……”田籍蹙眉道。
畢竟比起前四種士,“豪傑”這個稱呼實在有些太“大”了,不是隨隨便便找個阿貓阿狗,都能被稱之為“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