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兄長混淆妾與那些個庸脂俗粉,要不我還是取個新名號好了。叫什麼好呢?”
見女刺客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田籍隻覺得對方在存心戲弄自己,不禁冷笑道:“要不你就叫作‘碧池’好了,碧綠的碧,池水的池。”
“碧池?”女刺客輕輕皺眉。
她自然猜不透田籍真正的意思表達。
不過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感覺多半不是什麼好名字。
隨後目光掃到他身後黝黑發綠的糞水,當即露出怒容:“兄長便是這般輕賤於妾嗎?”
田籍明顯感覺脖子上刀片的力道,緊了幾分。
但他不但不慌,反而對女刺客的脾性,有了大致的估量。
感性,衝動,情緒波動極大。
這正中他的下懷。
“或許可以加以利用……”
想到這裡,他當即辯解道:“不要誤會,我絕無辱罵你的意思。”
“你且看,你閨中小名為瀅,所謂‘瀅’者,水清澈之貌也。以‘碧池’為表字,可不就跟你的閨名對應上了嗎?”
“是這樣嗎?”女刺客聞言明顯一愣,“碧池碧池,池水碧綠透底,的確是水清澈之貌……好像是那麼回事?”
“怎麼,你難道還懷疑兄長的誠意不成?”田籍不滿哼聲道。
“沒有沒有,妾怎麼會懷疑兄長!”見到田獵神色不悅,女刺客居然有些慌亂,“既是兄長賜字,那妾從今日起,便喚作‘碧池’好了!”
“這還差不多!”
田籍微笑點頭,一副“我就大度地原諒你吧”的表情。
同時他心中再度對她的心理有了進一步的估量。
雖然不知具體原因是什麼,但眼前這位女刺客,或者說碧池,似乎對他有種莫名的依戀。
“倒是跟原主記憶中,兩人關係尚未疏遠的時候差不多……”
這時碧池一直“碧池”“碧池”地念叨著自己的小字,不知為何,杏臉忽而一紅,竟是露出羞澀之意。
田籍不明所以:“碧池你這是怎麼了?”
便見碧池雙目波光流轉,含情脈脈道:“兄長給妾取小字,這是要跟妾完婚的意思嗎?對了,妾記得兄長喜歡多水?難怪會想到‘碧池’這種小字……”
這下輪到田籍愣住了。
按照這個世界風俗,女子娶小字,基本都是跟婚嫁之事有關。
女子嫁人前不是必須要取小字,但取了小字,就基本是要嫁人了。
田籍自然不會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刺客,但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妨先虛與委蛇一番。
於是他“邪魅”一笑,道:“是啊,你願意嫁給我嗎”
“願意,妾當然願意!”
碧池連連點頭,目光迷離,渾身不住顫抖,臉蛋紅得跟醉酒一般。
不過讓田籍失望的是,即便到了這個份上,對方手中的刀片依舊十分穩定,沒有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情緒稍稍平複一些,碧池迫不及待地問道:“兄長打算何時與妾完婚?”
“這個嘛,按理說怎麼著也得有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流程。”田籍繼續胡謅道,“就算咱倆不講究這個,至少也得擇個良辰吉日,請師長親朋見證吧?”
“這樣算來,估計得再等上個十天半個月吧…”
“不行,太久了!”碧池急切搖頭道,“妾等不及了!”
“那你想什麼時候?”
“要不現在就完婚吧?”碧池目光期待道。
“現在?這裡?”田籍看了看身前的茅房,“會不會太……刺激了一些?”
“此地環境確實糟糕了一些。”碧池歎氣道,“但兄長放心,妾動作會儘量溫柔,不會弄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