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齊皇威嚴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田籍抬起頭,見到書房二層閣樓上,那位紫袍皇者,負手立於一幅巨大的地圖前。
地圖東西方位與現實方位完全對應,上北下南。
不知是否巧合,齊皇麵向地圖,正正是麵向北方。
不過田籍最為關注的,還是齊皇的氣息境界。
上次進宮,他隻有秩二,根本看不穿對方的高低深淺。
如今他自己登臨秩四,也見識過一些聖人,眼界早就提升。
眼前大齊的皇者,赫然是一位祝者途徑的亞聖,秩五小宗伯。
當然對於齊皇而言,小宗伯就隻是秩次之名,非官職了。
田籍安坐下來後,齊皇才再次開聲:“聽聞卿在宗伯府中,與陳宛有過一番切磋,你以為他如何?”
一上來就要問這麼尖銳的問題嗎?
田籍心中吐槽不已,麵上恭謹答道:“公子宛乃當時大才,人稱‘王佐’,名不虛傳!”
如此敷衍的回答,齊皇自然不滿意,立即追問:“比之卿如何?”
“公子宛勝田籍百倍!”田籍回答得毫不含糊。
“他既勝卿百倍,卻為何屢屢敗在卿手下?”
“這個……僥幸僥幸。”
“卿欲欺君否?”
聽到齊皇語氣有些不悅,田籍連道不敢,而後斟酌解釋道:“可能,臣我進步得比較快,所以最近稍稍超過了公子宛?”
“不過以公子之天賦,遲早會反超我的!”
齊皇聞言,“哈”的應一聲,田籍竟聽不出對方這位滿意還是不滿意。
片刻後,齊皇再次發問:“那你比太子如何?”
田籍一時無語。
這齊皇的問題,怎麼一個比一個難回答。
莫非這種將臣子逼入牆角的追問方式,是他崇尚的禦下之術?
隻是無語歸無語,齊皇問話,總要答的。
“殿下是儲君,臣是臣,這君臣之間,不宜相比,也無法對比。”田籍認真答道,“若真要必,殿下隻能對標陛下了。”
“當然了,目前而言,殿下肯定是比不上陛下的!”
齊皇聽到這個滑頭的解釋,頓時失笑:“卿的意思是。為臣者,你比陳宛強,為君者,朕比太子強?”
田籍點頭稱是。
齊皇緊接著道:“那陳宛當太子少傅,卿也要當朕的少傅,教朕如何當天下之主咯?”
要不是齊皇用戲謔的語氣說這句話,田籍差點想躲入神魂空間了。
最後等待片刻,確定對方真沒有發怒,田籍才定定神,繼續道:“臣自然沒這等本事。不過有一事,倒是有些心得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