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未能將田博聞直接拿下啊。”
知北樓消失現世以後,大宗伯望著空無一人的荒土,略有遺憾。
“若能威逼他交出天籟。我宗伯府往後麵對學宮諸聖,也能多出不少底氣。”
這時一名小宗伯見狀,上前拱手道:“知北侯畢竟是能讓學宮諸聖忌憚的存在,我等能以極小代價將其逼退,已屬大勝。”
“況且能夠將知北樓逼得隱遁於世,徹底切斷田籍在凡世與八方聖人們穩定聯絡的通道,也算完成了學宮交托的任務,可以交代過去了。”
“也是。”大宗伯微微點頭,便準備鳴金收兵。
哪知未等他下令,身前空地氣息驟然一變,剛剛隱遁的知北樓,連帶樓上眾人,居然重新出現在世人麵前。
雖然不知對方為何去而複返,但大宗伯哪會錯過這個機會,立即再度催發天子之劍,照著田籍方向轟然砸下。
轟隆隆隆——!
兩劍再度想交,激蕩的聲勢卻遠勝過往,仿佛龍吟於九霄之上,鳳鳴於梧桐之間,有種淩駕於世界萬物之上,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聖之感。
旁觀之人,不管是低階有秩者還是亞聖小宗伯,全都下意識失去抵抗心思,隻能退守一邊,靜待兩人分出勝負。
未幾,戰鬥餘波漸漸平息,一道身影從樓中落下,其人衣甲破碎,發冠散亂,眾人仔細一瞧,不是大宗伯是誰?
“大人!”
一眾宗伯府官員趕緊上前攙扶,同時心中驚駭莫名。
手持天子之劍的大宗伯,怎麼會被田籍的諸侯之劍打得如此狼狽?
不是該反過來的嗎?
卻見大宗伯目光同樣驚駭,一時看看手中劍,一時看看田籍:“天子之劍尚在,你……你怎麼還能煉成天之之劍?”
天子之劍!
眾人愕然抬頭,卻見田籍傲立於知北樓前,手中長劍如電,有龍吟鳳鳴之聲,與大宗伯手中之劍隱隱有分庭抗禮之意,赫然正是另一柄天子之劍!
在學宮提供的情報之中,宗伯府眾聖早就知道田籍有可能掌握了【說王三劍】之道,但卻是殘缺的。
這也是大宗伯為何敢於請來“天子之劍”的原因。
在凡世之間,他乃是當代天子的皇叔,田籍單憑一個殘缺的聖人之道,不可能奪走他的劍。
而隻要這柄“天子之劍”依舊留在凡世,田籍就不可能在此間再造一柄。
就算在聖意層避開“領土”概念取巧打造一柄,也無法帶入凡間。
因為凡世之中,有且隻能有一位“天子”,這乃是【說王三劍】之道本身所決定的法則。
“天子”在凡世,是有排他性的。
原本眾人以為田籍大概率不會選擇以此道應戰,結果田籍如今不但用了此道,而且居然還意外成功了?
這怎麼可能?
“好像,還真的有一種可能……”
大宗伯一邊在眾人攙扶之下起身,一邊指著田籍身後,知北樓最高層的另一個身影。
那人麵容精致瓷冷,憑欄而立,與前方田籍氣機遙相呼應。
正是阿桃。
“學宮情報,這位女遊者大能的真符名為‘補天’。”大宗伯給眾人解釋道,“隻要給她足夠的時間,便能將這座知北樓與田博聞那真符世界縫補為一體。”
“換言之,此時此刻我等眼前這座知北樓,雖然現形於當世,實際上卻已經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造物。”
“田博聞是在屬於自己的‘凡世’煉成了自家的天子之劍!”
眾人聞得此言,心中恍然之餘,又不禁驚歎莫名。
原來此戰由始至終,大家都落入了田博聞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