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在棋局之中的啊?”
周策的吼聲,將暴怒的龍玦拉回現實…
其麵色猛的僵住,緩緩鬆開周策,眼神變得無比複雜。
曾經的種種都如流水般於腦海閃過,記憶的扉頁於心底流淌。
他想起自己曾經許下的承諾,誓言。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麼?
周策說的不錯,執棋者…另有其人。
“下令…集結目前所有可調動戰力,備戰!”
“我去請薪王令…”
“這一刀,我…自己來斬!”
說話間,龍玦推門向會議室外走去,他佝僂著身子,脊梁似乎也不再那麼挺拔,仿佛一瞬間就老了…
那脊梁終是被沉重的現實壓彎,向內心的自己…屈服。
……
虛空中,任傑四人的身影急閃,陸沉望著周遭一閃而過的景色,不禁眉頭微皺。
“你是不是走錯了?這並不是去聖城的方向。”
然而下一秒,眾人身影再閃,幾人已經出現在高天之城的天之涯處。
身後便是那大夏陵園,是那獵魔總院。
就聽任傑沙啞道:“我的路沒走錯,走錯路的…是你們…”
望著周遭熟悉的景色,薑九黎的心中驟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不禁滿眼焦急道:“任傑!你彆想…”
可話還沒說完,便聽任傑沉聲喝道:“定!”
言律生成,刹那炸碎。
三人的身子驟然被定住,無數條言律之線纏繞在三人的身上,讓幾人動都沒法動。
甚至說句話,眨個眼都成了奢望。
哪怕薑九黎的等級有八階一段,也沒法在短時間內,衝破任傑的言律。
薑九黎都快急瘋了,她太知道任傑到底想做什麼了,而陸沉的眼中則滿是怒火。
隻見任傑燦爛一笑,有些不舍的望向三人:
“我想…是時候告彆了,若是想罵我…便罵吧。”
“自我成為魔子的那天起,我便身於黑暗之中,我這一生,注定要走屬於我的夜路。”
“夜色下…才是我的主場,我的歸宿,我舍不得你們,但我不能拉著你們一起。”
說到這裡,任傑認真的望著薑九黎,眼眶已有些濕潤。
“如果注定要有個人雙手染滿鮮血,背負一世罵名,我希望那個人…是我自己。”
“你們…應當站在陽光下,站在豔陽裡,你們的未來,在新的人族中,而不在我的夜路裡。”
“我需要你們留在這裡,做一些我做不到的事,而我於夜色中,也能去做一些你們沒法做的事。”
“或許…真的要分開一段時間了,但…羈絆不會被晝夜之彆斬斷,畢竟…我們彼此都走在登峰的路上,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在各自的路上,再次遇見彼此,邂逅未來。”
“便於黃昏之時,眺望夜色吧,我…會成為夜色中的王,於沉夜中注視著你們,遠走…高飛!”
這個決定,不是任傑一時腦熱做出的決定,而是…早有預謀了。
正如任傑所說,他需要站在陽光下的爪牙,而陽光下的人們,也需要沉夜中的守望。
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任傑不會拉著薑九黎她們同自己走上這條不歸的夜路,染滿鮮血,儘負罵名。
這些臟活,累活,不招人待見的活兒,自己來做就好了。
趁著薑九黎她們還沒陷的太深,任傑是還有把握讓她們留在陽光下的,一切…都是計劃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