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還沒走到他的身旁，對方就已經敏感回頭看向自己了。
漆黑如墨的桃花眼微微垂下，緊抿的薄唇凸顯出線條流暢的下顎。
不知道是身高的原因，還是他自身攜帶的氣場。
仿佛靠近他，就會像飛蛾撲火般淪陷。
柳智敏短暫地失神了幾秒，等她回過神來，第一時間錯開對方投來的視線。
左手指腹搓揉著右手手背，在彆人麵前自信滿滿的她，竟然升騰出了幾分怪異的自卑感。
是因為黑曆史被他掌握才這樣的嗎？她弄不明白。
裴書元不理解柳智敏跑到自己身邊來，又一句話不說是什麼意思。
他淡漠地收回打量的視線，看向大屏幕播放的采訪片段。
她要是不說話，他也懶得搭理。
柳智敏輕咬著下嘴唇，見他選擇忽視自己，隻好率先開口道：
“書元前輩，先前那件事情是我做錯了，我不該與人探討前輩，更不該……”
裴書元猜到柳智敏要跟自己說什麼，他直接打斷，並提醒他受到傷害的人並非是他。
“我不是被你批判的當事人，你想要道歉的話，不應該來找我。”
他又不是什麼話語權極高的人，又怎麼可能替人原諒。
柳智敏十分懊惱自己說話不經過大腦，前段時間做噩夢的時候，還夢到權閔妍背叛了自己。
夢實在是太真實太清晰了，以至於她最近的壓力很大，練習的時候也頻頻出錯。
“我…我也接觸不到那些前輩，如果未來有機會的話，我會當麵道歉的。”
裴書元偏過頭看向低垂著腦袋的柳智敏，與先前自信滿滿的模樣，倒是有些不同。
恐怕是自己說的話，讓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吧。
他想起朋友吐槽過自己的臉，要是無表情的時候真的挺凶的。
所以她在自己麵前變得唯唯諾諾，是被自己的臉給嚇到了？
裴書元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嘴唇，他對柳智敏其實沒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甚至還有點欣賞她的舞蹈，其他方麵的實力也很強。
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他擔心這樣一位適合出道的練習生，會在某次不當發言中被徹底否認。
裴書元想到這裡，乾咳了一聲，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點。
“咳，好好觀摩舞台吧，這種機會並不多。”
柳智敏察覺到裴書元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有點改變了，她抬起頭看向他的側顏。
難怪那些女練習生私底下討論最多的名字都是他，的確是好看到多看兩眼就能多活兩年的顏值。
他的鼻梁怎麼做到這麼挺直的同時線條還好看的？
最好的整容醫生也沒辦法操刀出這樣的名品鼻子吧。
柳智敏不由露出羨慕的表情，絕大多數愛豆都逃不過動臉這一步驟。
她覺得裴書元就能輕鬆逃過，恐怕整容醫生看了，也沒辦法從這張臉上挑出刺來。
不過他為什麼那麼喜歡皺眉頭，不擔心長皺紋嗎？
裴書元本來就對他人的視線比較敏感，他又怎麼能察覺不到有人近距離在觀察自己。
起先隻是皺皺眉頭，現在都忍不住想要頂腮了。
他輕歎出一口氣，扭頭迎上柳智敏的視線，語氣裡透著幾分無奈。
“柳智敏xi，好好看舞台，不要再看我了。”
“……”
回過神的柳智敏隻覺得臉頰一陣發燙，她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偷看犯花癡還被本人察覺到了。
太……實在是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