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姑娘多有不便嗎?”
許是謝灼眼神過於坦蕩清澈,顧榮驟覺自慚形穢。
也是,光風霽月如謝灼,定不會同她一般心懷齷齪,圖謀不軌。
謝灼就像是錦鯉池中最鮮亮最瑩潤的那一尾,讓垂釣者心生不忍。
“方便。”
“隻是我惡名在外……”
“我不在意。”
謝灼明亮乾淨的眸子裡倒影著顧榮的麵頰。
“有婢女侍奉顧大姑娘左右,在下亦有侍衛在側,你我非孤男寡女獨處,不會損姑娘清譽。”
“勞煩顧大姑娘送在下一程。”
顧榮不再推辭,頷首應下。
什麼孤男寡女。
什麼有損清譽。
以謝灼淒寒清冷可遠觀而褻玩焉的名聲,哪怕她和謝灼滾在一張榻上,世人也會信謝灼隻是瞎了眼與她暢聊詩詞歌賦,疲乏困倦小憩片刻。
同樣的,旁人會覺得她走了狗屎運,得大名鼎鼎的謝小侯爺青睞。
說句不恰當的話,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同乘一車,於她而言,利大於弊。
狹窄的車廂裡,微弱淺淡的極品瑞龍腦香氣變得分外明顯。
顧榮蹙眉,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