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輕描淡寫的丟下一句話,便收回視線,沒有再賞汝陽伯一個眼神。
而是打開徐太醫留下的藥箱,拿出金瘡藥和軟布,指了指紫檀木雕花圈椅,道“顧大姑娘,請坐這裡。手背上的傷得儘快止血,脖頸也得重新包紮,倘若留下傷疤,長公主殿下會怪罪的。”
顧榮眉心不著痕跡的跳了跳。
她在謝灼的聲音裡聽出了惱怒和煩躁。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難道修佛十載的謝小侯爺厭惡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麻煩?
倒也能理解,僧人喜靜嘛。
謝小侯爺勉勉強強也算是半個僧人。
顧榮當即決定結束今日這一場戲,見好就收,待擼順了謝小侯爺的毛,再適時開啟下一場。
一頓飽和頓頓飽,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思及此,顧榮靜靜地回眸,於楚楚山色翩翩之中倏然露出一個目眩朦朧的笑,似是煙雨籠煙翠,林間滴清露。
謝灼眸光閃了閃,暗罵自己不爭氣。
俯身垂眸,動作略有些生疏,格外小心翼翼的鑷去傷口的碎渣,上藥包紮,左右手壓軟布打結。
汝陽伯氣悶,便又無可奈何,甩了甩袖子離開望舒院。
“敢問小大夫尊姓大名。”顧榮看著手背上好看的繩結,溫柔又規矩道。
謝灼淡聲道“寧如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