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變了,又好似沒變。
衣裙華麗了,珠釵繁複了,本質卻沒有絲毫變化。
母親的眼裡有伯府的榮華富貴。
有代表著榮華富貴的汝陽伯。
有年少聰慧天縱之才的扶景。
唯獨沒有她。
驀地,顧扶曦又想起了顧榮。
那個在母親打壓下,一度零落成泥猶如困獸的顧榮。
可顧榮脫困而出,顯露出無儘的鋒芒。
顧扶曦模仿著顧榮的微笑,溫婉柔順的眉眼間增添了幾分明豔,朱唇皓齒。
她擲地有聲地說道“母親,我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承受皇鏡司的酷刑。”
在陶氏緊鎖眉頭,麵帶慍色之際,又接著道“所以,如若事情真的到了山窮水儘無可挽回那一步,我會留下自白書,攬下巫蠱罪責,懸梁自儘,絕不會攀扯出母親。”
“隻是,還請母親當心顧榮。”
“顧榮前些時日方知顧知體弱乃因母胎身中半竹礵之毒,扶景就無緣無故跌入蓮花池重傷昏迷,這其中未必沒有替顧知報仇的緣由。”
“母親,顧榮是個瘋子,她報複不需要證據,隻需要懷疑。誰受益最大,最有動機,就會被她認定為仇人。”
“瘋子行事,無所顧忌。”
這樣的認知,深深的植根於顧扶曦心中。
陶氏麵色凝重,仿佛對顧扶曦那番既有貶低己方又頌揚他人的頹靡之語頗為不滿,但又不得不承認,顧扶曦所言皆出於真實,字字珠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