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伯鬆開了陶氏的衣襟,一臉驚恐的看著顧榮。
當著謝小侯爺和徐太醫的麵殺續弦?
他隻是氣瘋了,不是真瘋了!
顧榮還真是在不遺餘力的把他往死路上送。
風兒拂動著門前的珠簾,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宛如長劍出鞘時的嗡嗡之聲。
泛著冷冽光芒的利刃映入眼簾,汝陽伯心中的怒火瞬間被一股冰冷的寒意所替代,冷得刺骨。
何止是發涼。
是恐懼。
哪怕汝陽伯很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他在恐懼這個女兒。
早知如此……
滋生的殺意還來不及彌漫便被恐懼覆蓋。
見汝陽伯久不接劍,顧榮自嘲一笑,長劍脫手而落,砸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
“差點忘了,以父親對陶姨娘的情深愛重,怎舍得呢。莫說是絕子藥,恐怕陶氏端給父親的是砒霜鴆酒,父親亦會欣然接受如飲蜜糖。”
“我母親的一生真真是一場荒唐的笑話。”
“女兒祝父親和陶姨娘生生世世白首偕老。”
汝陽伯的胸膛劇烈起伏,額頭和鬢角的青筋快速跳動。
徐太醫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伯爺的脈象有卒中的風險,宜少憂思戒躁怒,否則極易陰陽失調,臟腑氣滯,氣血逆亂。”
“中風卒發時猶如暴風之疾速,矢石之中的。”
“口眼歪斜,半身不遂,皆可能出現。”
聞言,汝陽伯覺得更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