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榮忽覺自己心煩意亂下出了幻覺。
謝灼矜貴清冷,即便是在她的蠱惑下,亦從未有逾矩失禮之處,怎會不請自來,夜探女子閨房。
到底是她心亂了。
夜風搖曳樹影,映入她的眼眸,卻化作了謝灼。
輕歎一聲,微微闔上雙眸,不再去看那抹清雋身姿。
顧榮承認,她的心很亂很亂。
不知在謝灼麵前如何自處,也未想清楚如何體麵收拾這段怪異的關係。
對救命恩人,她委實下不去嘴,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利用。
不如,尋新的庇護吧。
真心實意的恩情,不該被她虛情假意的偽裝所褻瀆。
容她再想想。
這一刻,顧榮想做須臾的縮頭烏龜。
任山崩地裂風起雲湧,都留得明日再煩憂。
謝灼:這是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多餘嗎?
輕叩窗欞的悶響聲傳來,顧榮猛的睜開眼睛。
光溜溜,格外醒目的大腦袋。
不是幻覺?
還不如是幻覺呢!
顧榮迅速整理好鬆散淩亂的發絲,斂起剪不斷理還亂的心緒,故作淡定道“短說還是長談?”
夜色靜謐,萬籟俱寂。
她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急促而迅猛。
畢竟,初見之際,是她生猛的撲倒了謝灼。
衣衫半褪,香豔哀求。
怎麼可能不尷尬。
表麵的鎮定,一觸即潰。
尷尬與慌亂在眸底凝結,仿佛即將化為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