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桃衝李嬤嬤笑了笑,拉著寧香道:“真是太巧了,外祖母和舅舅、舅母正在說我,我得進去聽聽。”
李嬤嬤呼吸一窒。
寧家的幾個孩子,就寧桃她沒接觸過。
沒想到,這小子,這麼能搞事情。
李嬤嬤尷尬地抽抽嘴角,衝著裡麵喊了一聲:“表姑娘和表公子來了!”
二太太很快道:“來的正好。”
寧香捏了一下寧桃的手,小聲道:“一會隻管照著我說的做,知道嗎?”
寧桃不置可否。
兩人剛跨過門檻。
屋裡就傳來二太太的冷哼聲,陰陽怪氣道:“呦,這是二毛來負荊請罪了嗎?”
寧桃還沒開口,二老爺拉了她一下,沉聲道:“你少說兩句,這也不是孩子的錯。”
二太太一聽這話,臉色一沉,氣得頭上的花都顫了起來。
“那你說說,這倒是我的錯了?”
老太太一拍桌子,瞪了兩人一眼,不悅道:“都給我閉嘴!”
二太太這才閉了嘴,但是氣鼓鼓的像隻鯰魚。
彆過頭,看都不想看寧桃一眼有。
老太太收回目光,落到了已經站在坑前的兩姐弟身上,頗為疲憊的開口,“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寧桃忙道:“二毛今日犯了錯,來向舅舅和舅母,還有外祖母請罪來了。”
說著,就要往下跪。
二老爺眼疾手快,一把將他給撈了起來。
“哪有什麼錯,不知者無罪。”
“哼!”
二太太的冷哼再度傳來,“這是你們母子幾人商量好的吧,你可知道那幾株花多貴呢?”
寧桃還真不知道花有多貴,但是態度還算誠肯,規規矩矩道:“花是我摘的,二舅舅怎麼罰都行,這與我娘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哈……”二太太剛一開口。
老太太就瞪了過去,二太太生生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二老爺苦笑道:“什麼罰不罰的,再說了,這些花掉了,過段時間又長出來了,我今日過去瞧了,上麵的花苞還多的是,過不了幾天就長出來了。”
老太太點頭,“可不就是,這有什麼錯不錯的,幾朵花而已,對了,我聽說你摘了花是去做胭脂了,可是做好了,拿來給我老婆子瞧瞧。”
寧香忙拿了兩盒胭脂遞給了老太太。
細瓷小碗,上麵繪製著點點青花,極為彆致。
在碗的底部,貼著紙條,上麵用線筆勾出了顏色,一盒海棠色,一盒朱砂色。
蓋子一打開,飄來淡淡的香味,特彆的好聞。
老太太眯著眼睛,對李嬤嬤道:“你來瞧瞧,這胭脂做的可真細膩,顏色也漂亮。”
李嬤嬤笑道:“可不是,比起您年輕那會做的還要好上不少呢!”
老太太除了染布,做的胭脂當年也是一絕,後來家裡的生意越來越大,反倒是很少再做了,再上手,也隻不過是做幾盒自己用用。
聽了這麼一嘴,坐在一旁氣得嘴上都能掛葫蘆的二太太,也偷偷把頭轉了過來,伸長了脖子往裡瞧。
李嬤嬤順勢便將一盒朱砂色的遞給了二太太,“二太太這剛好是您喜歡的顏色,您瞧瞧與您平時用的浣花齋的,可有何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