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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人一家人沒能逃成,如今老陳又被帶走了。

陳家人怎麼哭都沒用,老陳媳婦當場就暈死了過去。

門口看熱鬨的,你一句我一句,就是沒人搭把手。

陳二姑娘抱著她娘,哭得死去活來,大聲道:“誰救救我娘,我就嫁給誰。”

寧桃剛邁開準備進去救人的腿給收了回來。

這年頭,以身相許什麼的太可怕了。

念頭才閃過,就見一個少年紅著臉嗡聲嗡氣道:“我我我,我試試……”

說完,一把將老陳媳婦給搭到了肩上,大聲道:“都讓一讓,讓一讓。”

背著人往醫館跑去。

寧桃仔細一聽,才知道這是老陳家的鄰居,牛家的大兒子,自小就與陳二姑娘一起長大,可老陳瞧不上他,覺得他一家殺豬的,配不上自己的女兒。

寧桃剛才瞧了一眼,陳二姑娘其實也不大好看來著。

可能因為平時在家乾活,手指頭都磨出老繭來了,而且指頭節粗大,並不好看。

所以,他認為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手,還是史青凝的。

老陳走了,陳二姑娘也牽手成功了。

一群人看熱鬨的人也散了。

寧桃準備去書局買幾本書,再順便去吃一碗餛飩。

這一抬腳,就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他:“二毛,二毛!”

寧桃尋聲望去,就見大牛繼母張氏笑盈盈地一手挽著籃子,一手拉著女兒小鶯快步走了過來。

寧桃微微挑眉。

兩人已經到了他跟前。

寧桃個頭高,張氏看著他,脖子都快仰成鈍角了。

很是艱難地又往後退了兩步,道:“今日剛好趕集,你衛叔去山上弄了點野味,不值什麼錢,就給大牛和我們家老太太送了些,這不太多了,他們也吃不了,想著你父母不在身邊,咱們又是瞧著你長大的,給你送些來。”

寧桃禮貌地道了聲謝。

張氏把籃子遞給寧桃,寧桃卻沒接,看了小武一眼,小武立馬就接到了手裡。

張氏這才想起,女兒還沒跟寧桃打著呼,便將人給拉到跟前,笑道:“小鶯還記得嗎?這是你二毛哥哥,小時候經常帶你一道玩兒的。”

小鶯靦腆地笑了笑,紅著臉垂著頭,不知所措地和寧桃問了聲好。

寧桃道:“幾年不見小鶯都長這麼大了,險些沒認出來。”

小時候的鼻涕妞,現在白白淨淨的都成大姑娘了。

小鶯細若蚊蠅地嗯了兩聲。

張氏自個兒叭叭了一大堆,直到有學生已經來上課了,路過時你一句,我一句的和寧桃打著呼。

寧桃道:“不好意思,我該回縣學了。”

張氏道:“沒事,沒事,正事要緊,二毛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桂花糕,嬸子家裡還有不少的乾桂花,過兩日做了糕給你送來,自家做的又乾淨又好吃。”

寧桃默了一會道:“嬸子,您可能不知道,我其實不喜歡吃桂花糕,我一吃那糕就起疹子……”

張氏:“……”

寧桃不等她回過味來,拔腿就跑。

一口氣過了縣學的影壁,兩人才停了下來,小武喘了口氣道:“公子,咱們還沒吃飯呢,你餓不餓。”

“餓。”

寧桃都快鬱悶死了,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的餛飩,好不容易天亮了,結果又被張氏給攪了。

“你去幫我買兩碗來,蝦肉和豬肉各一份,多放點蝦米,如果有小魚乾也給我買一份。”

“對了,你看有什麼好吃的也買點。”

小武得令拔腿就跑。

寧桃又把他給喊了回來,“你不要著急,自己先吃了,你估摸著快下課了,再帶回來。”

“免得泡久了不好吃。”

小武顫了顫嘴角。

他們家公子,平生沒多少愛好。

除了吃,還是吃……

寧桃下課後直奔“辦公室”,小武剛把飯給買回來擺好,還給他倒了半盆的水,等他過來淨了手好吃東西。

寧桃一進門,就道:“先給我嘴裡塞一個。”

小武給他舀了一個塞進嘴裡,寧桃一邊嚼一邊道:“好吃,太好吃了!”

胖師兄一進門,就見他在淨手,小武端著碗站在他旁邊,勺子上放了一個,隨時準備往嘴裡塞。

胖師兄一言難儘地看了他一眼。

簡直沒眼看,以為自己小寶寶麼?

一扭頭,瞧見桌上擺了一盤小魚乾,一碗蝦肉餛飩,還有一份熱呼呼的炸糕。

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就往夾了一塊炸糕。

寧桃一看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哼哼道:“少吃點,少吃點,我還沒吃早飯呢。”

胖師兄沒理他,又夾了一個餛飩,覺得一個太小,又快速夾了兩個塞進嘴裡,一碗也才十二個,他一口吃了三個。

可把寧桃給心疼壞了。

小武道:“公子,奴才中午再給您買。”

寧桃哼哼道:“不用了,就當我日行一善吧。”

胖師兄立馬覺得嘴裡的餛飩變味兒了,不過一想,他早上沒吃飽,於是很自覺地把剩下的全給吃了,最後連湯渣都沒剩。

寧桃有些委屈,眼巴巴地看著胖師兄在舔碗,“好吃嗎?”

“好吃,就是有點少。”

胖師兄小眼睛滴溜溜的轉,直往寧桃手邊的炸糕上瞟。

寧桃一把將炸糕塞到了小武的懷裡,“拿好了。”

胖師兄心梗,瞧你那小氣的樣兒。

兩人正搶著,大牛進來了。

“二毛,有個事要跟你說一聲。”

寧桃把最後一塊炸糕塞進嘴裡,得意地跟胖師兄挑了挑眉,順手把張氏早上給他帶的籃子給提上,跟著大牛出去了。

昨天又開始下雪,儘管不大,可風還是挺大的,兩人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寧桃感覺耳朵有點冷,縮著脖子道:“你繼母早上來給我送東西了。”

他聞著裡麵放的應該是吃食之類的。

不過他連布都沒掀開,順手又遞給了大牛。

大牛接過籃子道:“我回頭還給她。”

他來找寧桃其實也不全是為了這事,馬上要過年了,可北邊和西邊不安生。

他們的貨運出去,原先談好的價格已經不行了。

尤其是北邊和西邊,靠近瓊州的地盤人家也不送了,京都那邊更彆說了,出了省的價格已經長了好幾倍了。

要是他們自己送,根本送不過來。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局勢的影響,今年的訂單量比先前少了不少。

尤其是範二那邊,目前已經處於聯係不上的狀況了。

“什麼意思?”

京裡現在這麼緊張了嗎?

寧桃一直覺得,就算是京裡局勢再不好,以範家的能力送個信絕對沒問題的,而且京裡也不是嚴控出入,隻不過手續麻煩些罷了。

大牛道:“京裡緊張不緊張,咱們不太清楚,原先通過範家下單的,從這個月開始,已經斷了。”

範家在北邊的各個省都有不少的書局,他們是通過書局下單的。

如今書局那邊已經沒有什麼單下來了。

臨近年關,縣學的學習越發的緊張了。

寧桃原先每天兩節課,被彭教諭增加到了三節課。

因為縣學又增加了一個班,都是本縣年後要參加縣試的學生。

寧棋望著黑壓壓的人頭,忍不住歎息,“我怎麼這麼倒黴。”

上次寧桃考試的時候,他不記得縣學這麼多人呀,到了他手裡,人數突然就翻倍了,按這樣的數量計算,今年的考生要比往年多。

競爭更加激烈。

寧桃道:“怕什麼,你學得紮實就成,與人多人少又沒什麼關係。”

寧棋白他,“你懂什麼,就因為我大家都是同學,而我又不是最拔尖的,人數一多,我可能就被擠沒了,萬一我連縣試都過不了,我還不如一頭紮進汝江算了。”

寧桃嗬嗬,“你連死都不怕,你還怕這點人?”

寧棋歪著大腦袋,想了一會道:“確實這個道理。”

排解了寧棋的考前綜合症。

寧桃在喝完臘八粥,陪著縣學的師兄們,一道在城外給大家施了臘八粥後,終於等到了去棉城多日的柱子。

老陳一口咬定是範家買通他,讓他寫信上告杜大人的。

範家跟杜大人無冤無仇的,所以,範家不承認。

老陳是什麼人,死皮賴臉,能當眾給寧桃找媳婦的人,什麼話不敢說,什麼事不敢認,隻要對他有利的,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他都不怕。

於是,當場就指出了範家一個小廝給他牽的線搭的橋。

到了後來,還咬出了幾個人,範家一著急把就把範千誠給祭了出來。

說什麼,這是他與寧桃之間的私人恩怨。

也是孩子不懂事,一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關在家裡好好管教呢。

至於為什麼找老陳。

一是老陳愛財,二是老陳對寧桃瞧不上自家閨女這事,懷恨在心。

這其中牽扯到杜大人,隻能怪他自己倒黴。

總之,一切都是誤會,都是兩個孩子之間的玩笑。

現在他們家樂意給寧桃賠禮道歉。

裴大人可不買這個賬,孩子?

開什麼開笑?

範千誠今年十八了,翻過年就十九了,庶子都生了三個了,說是孩子誰信?

前段時間中了舉人,出門被稱為一聲老爺的又是何許人也?

更何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與寧桃有仇,你拉人家杜大人做什麼?

人家杜大人還委屈著呢。

範家人:“……”

更何況,這事本來就是寧桃和杜大人為了百姓著想的,做的是好事,你們卻反咬一口……

總之一通撕逼下來。

範千誠被關了進去……

範家還落了個管教不嚴的名聲,如今在棉城已然臭名昭張了。

更好玩的是,範家平時仗著在京裡那一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霸占民田,強拆民房,甚至還搶了旁人的鋪子這等行為每年都有。

於是乎,有人聽說寧桃是個小商戶,被他們這麼陷害,最後沉冤得雪。

所以,不少人開始把自己受範家欺負的事也給遞上去了證據。

而範千城今年秋闈的事情,也不知道誰給捅了出去,說他考試不但作弊,還換了旁人的卷子雲雲。

寧桃咽了咽口水,裴大人居然這麼硬核。

不對,這就是裴大人等著的,等著他的怕就是這一日。

牆倒眾人推啊!

怪不得,要給他送匾。

這特麼是,他在其中起了重要一環,幫他刮競爭對手一刀的好處費呀。

不過一想也對,裴家本來就比範家硬核,估計也隻有裴家人去棉城作父母官,能震得住範家這麼一群人。

柱子還帶回了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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