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出了一身的痱子,他唯有一個目標,掛榜尾也是上榜了,加油!
寧桃與齊望算是認識了,沒開考前,齊望送給他十來片薄荷葉。
“你長了痱子,怕是一時也好不了,這是我們老家的法子,雖說去不了根,但是能緩解一些,你可以泡水裡,待晚上的時候用薄荷水擦一擦。”
寧桃忙道了聲謝。
可惜他就沒什麼東西送他了。
最後在箱子裡翻了翻,翻出一袋豬肉脯,“這是我們東臨府的特產,你嘗嘗。”
齊望毫不客氣地就收了下來,抓起來一塊塞嘴裡嚼了起來,笑道:“我前頭看你吃,就饞得不得了……”
寧桃:“……”
你可以和馬富貴組隊。
寧桃這次有備而來。
痱子的情況倒是沒有惡化,再加上自己時不時的擦點藥,這一場結束時,後背已經好了一大半了。
小武道:“看來那藥還挺管用,我這次再給您帶一瓶。”
寧桃道:“再幫我帶些薄荷葉。”
“好!”
寧桃第三場帶得更充足,結果,早上天還不亮就下起了雨。
當時他在心裡就喊了一聲,糟了。
這幾些天天氣太熱,他連毯子都沒帶。
這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寧桃晚上縮在木板上,蓋了一件單衣蓋住腦袋蓋不住腳,冷得直打哆嗦。
伴隨著雨聲,他清晰地聽到對麵的齊望發出巨大的呼嚕聲。
寧桃一連念了五遍清心咒都沒什麼卵用。
最後索性爬起來在屋裡打了一套拳。
覺得暖和了才重新躲到床上,第二日起來,大家都寫老半天了。
寧桃有點鬨心。
可他肚子還餓著呢,隻得洗漱好後,一邊吃東西,一邊看昨日打下來的草稿,再順手拿著筆改改。
這麼一來,一抬頭齊望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那意思大概在說,兄弟你太牛逼了,彆人都在奮筆疾書,就你在悠閒的吃東西。
寧桃彎彎嘴角,繼續把最後一口肉夾饅塞進嘴裡。
又喝了兩杯水,這才拿起筆開始把整理好的稿子重新填回卷子。
可能昨天晚上睡得太好。
寧桃今日無論是改稿子還是抄稿子,一係列動作都特彆的順利,簡直一氣哈成,中午吃完飯還小眯了一會兒。
下午把文章又過了一遍,覺得再沒什麼問題了,下午給自己做了個麻辣燙。
對麵的齊望啃著饅頭就著辣醬。
差點淚流滿麵,太欺負人了,下次他絕對不跟他坐對麵。
呸呸,他這次一定能上榜。
他偶像也一定能。
第三天,寧桃早上悠閒地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複查一遍卷子。
實在找不出什麼問題,就早早把卷子給交了。
齊望被噎得不行。
他昨日還擔心偶像早上起得太晚,文章怕寫不完,這麼一來,居然比他還快,比他還悠閒。
寧桃離開時,用口型喊了一句:“晚上來我家吃烤肉彆忘了。”
齊望用力點頭。
那一抹怨念立馬煙消雲散。
寧桃出去算特彆早的。
小武正和東桂幾人在馬車旁邊的樹下打牌。
一見寧桃出來,一時幾人都有點不適應。
尤其是小武,看了看時間又看看了太陽,再看看門可羅雀的貢院門口,一言難儘地開口,“公子,您都答完了?”
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頭兩場出來的雖然早,但是也是正常時間,可這最後一場,據說都是考大文章的,您這麼急著出來,小武心裡挺沒底。
寧桃把東西放到車上,接過他手裡的牌道:“來來來,咱們來玩幾把。”
眾人:“……”
黃先生領著黃櫻過來接人時,就瞧見寧桃正滿頭大汗,眼睛眯成一條縫的在打牌。
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手裡有炸蛋似的,那笑聲簡直直穿雲宵。
黃櫻一言難儘地看了黃先生一眼,“我瞧著他是沒考好,在這兒發泄了吧。”
知道今日最後一場完事兒。
黃櫻特意找了黃先生,換了便服來接他。
誰知道,一入眼就是這樣的情形。
小武也是憂心的不行,一瞧見黃先生來了,立馬道:“公子,黃先生和黃姑娘來了。”
寧桃扭頭看了兩人一眼,笑道:“等會,這一把馬上就結束。”
小武歎息。
都怪他最近沒好好拜菩薩。
寧桃這次又贏了,歡歡喜喜地給小武騰了位置。
黃先生道:“你考得怎麼樣?需不需要我找人幫你看看文章?”
他就算是找不到人,皇帝那邊總有人的。
寧桃道:“不用,我考前已經與李師兄他們幾個說好了,幫我看看文章。”
黃先生道:“咱們書院的嗎?”
“不是,李見深現在在史部工作,原先在翰林院的。”
這個人黃先生知道,於是他想了想道:“要不我再找許子宗幫你瞧瞧,他當年可是狀元。”
寧桃笑道:“嗯,我也找了他。”
黃先生黑線。
黃櫻道:“要不我找我父……”
她話還沒說完,黃先生就瞪了她一眼,黃櫻立馬把嘴給閉上了。
寧桃有些無奈道:“要是讓你幫我找我,我怕這輩子都考不上了。”
而且還被除名。
你這後門開得也太大了,就算是拿了頭名,也沒人服你。
黃櫻委屈:“……我也隻是想幫忙嘛。”
黃先生有些不忍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你是好意咱們都知道,桃子他也是開個玩笑。”
寧桃彎彎嘴角。
黃櫻立馬開心了起來,突然伸手抓住寧桃道:“既然你考完了,現在可以陪我玩兒了吧。”
寧桃震驚,下意識的便甩開了她的手,結果他力氣大,黃櫻生生往後退了兩大步。
黃先生一把撈住她,擔心道:“你沒事吧。”
“沒事。”
黃櫻一臉不解,“師弟乾嘛生氣?”
寧桃結巴道:“沒沒,沒生氣,我在考試的時候,不小心撞到胳膊了,你剛才那麼一抓剛好抓到傷口上,所以……”
你一個姑娘家的,動不動就抓我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黃櫻眼巴巴地看著他,小心翼翼道:“你現在還疼嗎?”
“大概需要休息個十七八天吧,畢竟傷筋動骨的。”
黃先生:“……”
你耳朵都紅了,你這謊扯得一點都不高明。
黃櫻信以為真,也不拉著他去玩了,還想扯開他袖子看兩眼。
寧桃往後退了兩步錯開距離。
黃先生一把拉住黃櫻:“你一個姑娘家,動不動就拉一個年輕男子成何體統?”
黃櫻張了張嘴,把話給咽了回去,若有所思道:“確實是這個理。”
目前嘛太不光明正大了。
前幾天她父皇跟她說了,若是寧桃這次能中狀元,那就考慮考慮。
黃櫻對寧桃還是有信心的。
眼珠子轉了轉,又開心了起來,“師弟,我給你帶了許多好吃的,你這些天肯定沒吃好。”
這話剛好被交卷出來的齊望和寧林聽到。
寧林雖然離寧桃遠,但是兩人這次還在同一條道上。
一到飯點,寧林總能聞到香味兒,一猜就知道是他弟弟在開飯了。
他清晰地聽到隔壁的幾位兄弟,一到這會兒就唉聲歎氣。
那憂怨的眼神、受了一萬點暴擊的表情,簡直又好笑又讓人心疼。
齊望比寧林受到的暴擊大多了,天天看著吃不著,那感覺比死還難受。
此刻聽了黃櫻這話,忍不住道:“姑娘這話算是說錯了,他在裡頭的飯絕對是咱們這麼多人裡麵的頭一份。”
哎呦喂,一場考試,寧桃的廚藝已經出名了。
齊望住的是大通鋪,晚上大家吃完飯溜食時,聊得最多的不是考試題,不是京都的天氣,而是寧桃的飯菜香。
大家知道齊望與寧桃麵對麵。
有人還特彆羨慕地說:“齊兄每日聞著那麼好的飯菜味兒,肯定這次考得特彆好。”
齊望嗬嗬他一臉,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試試看得著吃不著,那感覺真是……
隨著齊望和寧林出來,大家陸陸續續的都出來了。
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聲討寧桃的廚藝。
黃櫻不可思議道:“真的嗎?他做的飯真那麼好吃?”
“那師弟,今日咱們就去我家吧,你下廚讓咱們都嘗嘗你的手藝。”
好家夥,這話可把眾人給驚著了。
尤其是齊望,上上下下打量了黃櫻幾眼。
心想你特麼誰呀,真把我偶像當大師傅了?
黃先生道:“彆胡鬨,人也看了吃食也送了,咱們該回去了。”
“我還沒吃飯呢。”
“回去我給你做。”
黃先生都快吐血了,到了京裡他才驚覺,這些年來把閨女養得沒點女孩兒的樣兒。
本來指望著她親爹管管,誰知道,親爹看著親閨女,那就是怎麼看怎麼好,皇後給找的幾個教養嬤嬤先前還敢管管。
後來黃櫻隨口一抱怨,頭上頂個書脖子好酸呀。
那樣走路真不舒服呀,她親爹立馬就不讓學了,反正他閨女又不是嫁不出去。
這幾年被她爹慣的,比起在書院時還要不拘小節。
父女兩人磨了好一會,黃櫻才不情不願地跟黃先生一道走了。
臨走時,還想讓寧桃給她做飯,黃先生道:“他手都受傷了,你不能這樣奴役你師弟。”
黃櫻恍然道:“那等你傷好了,再幫我做。”
寧桃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黃先生再見,師姐再見。”
送走了兩人,齊望奇怪道:“你什麼時候受傷的?”
寧桃拍拍手,“已經好了。”
齊望:“……”
作者有話要說: 寧桃:其實我不會做飯,真的,不信你問齊兄。
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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