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真是太凶了,我就跟一個小姑娘說了兩句話,她就把我的大腿給掐腫了。
寧桃每次看他的信都被塞一嘴的狗糧。
最近炫完老婆,又開始炫兒子。
寧桃把腳又給拿了下來,小武以為他不去了,誰知道,回屋換了身馬富貴的衣裳,騎著馬就出門了。
小武反應過來,他已經跑出胡同了,急得直跳腳,“公子,您等等我呀!”
馬富貴剛才就見寧桃在他院子裡把他晾在乾上的衣服給拿了下來,結果一轉眼就不見人了,這麼追出來,才見他穿著他的衣裳出門了。
馬富貴聽小武說完,忍不住樂了,“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小武:“……”
寧桃這次去梁家算是最後一次了。
回來時,天已經擦黑了,馬富貴洗得乾乾淨淨的一身衣裳被他弄得滿是塵土,後背不知道在哪兒蹭了一片蛛網。
馬富貴氣得敲了他好幾下。
“你給我買新的,你給我買新的,這料子是我和你嫂子一道選的。”
寧桃不好意思道:“我那還有一身小皇孫前頭給我送來的,要不你穿了吧。”
“屁!”
馬富貴挺了挺肚子,用力撞了他一下,“你試試我這身材能裝進你那衣服裡去嗎?”
寧桃:“……”
小武和長流在一旁差點笑岔氣了。
寧桃沒辦法子,隻得道:“明日我與陳大人說說,要不你也來幫忙吧,咱們四個人總不能分開不是?”
馬富貴立馬咧了下嘴,不過很快又壓了下來,“那就先這樣定了吧。”
小武嗨了一聲,忙給寧桃打洗澡水去了。
寧桃這些日子,為了那個亭子,每天廢寢忘食的。
小武見他今日早上睡了床,便知道亭子的事怕是過去了。
於是,順嘴問了一句:“公子,咱們家船今年能好嗎?”
寧桃道:“差不多吧,木料都是現成的。”
到時候拉回來,在上頭刷上漆應該就成了。
“那您這以後就不去梁大人家了吧!”
說起這事,寧桃還想起來了,小武這個混蛋居然被三小隻給收買了,立馬坐直了身子道:“老實說,你收了他們多少好處。”
小武老實交待。
其實也沒什麼好處,史青凝身邊的冰月給他繡了個荷包。
平時待他也挺好,天氣熱的時候喊他進去喝點茶,天氣冷的時候,給他送些點心,總之,小武自小就沒有見過家人。
冰月對他就像對自己的弟弟一樣照顧。
他就覺得史青凝還不錯,要是將來跟寧桃在一起了……
寧桃臉黑如鍋底,為了一個荷包,兩塊點心,就把他的消息給透露出去了。
看來,他在小武的心裡連一個破荷包都不如。
小武說完,隻覺得屋裡特彆的安靜。
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緩緩抬頭,隻見寧桃麵沉如水,嚇得一哆嗦,直接跪到了地上。
“公子,奴才真不是故意的,奴才就是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
小武立馬禁了聲,哆嗦著跪在地上半天不敢吭聲。
寧桃緩緩道:“你到我身邊來的時候也有十歲了吧。”
寧桃不是特彆細心的人,但是對於同樣自小就與親生父母分彆,命運忐忑的小武還是蠻照顧的,尤其照顧他的情緒,比對寧棋還要好。
小武也很懂事,處處護著他。
比起大牛的粗心大意,小武把每件事都做的很細致、周到。
熱減衣,冷添衫,這樣的事情寧桃好像都未細想到,但是小武從未讓他感覺到不舒服。
正是因為彼此信任。
才會完全沒有提防他。
寧桃長長吐了口氣,他就說嘛,去梁家時,他連個新衣裳都沒了嗎?
還非得穿小皇孫送來的。
敢情,是身邊出了個奸細。
那時候還特意與他說這是史青凝繡的,怕就是猜他的心思呢。
他喜歡不喜歡誰,是他的事,身邊的人亂添手腳,他就不能忍。
寧桃緩緩將目光從抖得像篩糠一樣的小武身上收回。
“我也不說什麼下不為例的話,明日起,你與看門的小孫換下差事。”
小武打了個激靈。
不敢置信地看了寧桃一眼。
可對上寧桃漆黑的眸子,隻得把話給咽了下去,“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好好悔過,奴才明日便把東西還回去。”
“好!”
寧桃說完揮了揮手,小武立馬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把門給帶上了。
寧桃第二日去衙裡帶的是小孫。
一個生瓜蛋子。
年紀比小武還大,做起來事倒是還蠻認真,尤其是需要交際的時候,可能因為在在門口迎來送往的原因。
寧桃發現,小孫單憑一個人的動作或眼神,就知道這個人出身如何。
要說什麼話,做什麼事。
寧桃饒有興趣道:“那你說說,那個孩子哭鬨是為何事?”
小孫掃了一眼,笑道:“不是想要糖。”
小孫的理由有三。
既然站到了糖果鋪子門口,可他卻哭著不肯進去,再有——
“靠!公子,那老太太是個拍花子的。”
小孫說完,立馬從車上衝了出去。
寧桃剛才也就是隨手一指,他這麼一喊,寧桃再仔細一瞧,還真是,那孩子身上的氣就不對,更彆說老太太了。
一身的黑氣,甚至還帶著血紅之色。
寧桃道:“快快,把車靠過去。”
小孫速度快,不等馬車停穩已經跳了下去,過去一把就將孩子給拉住了,大聲道:“三寶,哥哥總算找到你了!”
說完,將孩子摟在隔懷裡,對老太太千恩萬謝道:“婆婆真是太感謝您了,這幾日咱們家裡人一直都在找弟弟,今日總算是找著了。”
老太太想反駁,寧桃已經跳下了馬車。
寧桃因著要去衙門,穿著一身的官服,往那兒一站,老太太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隻得道:“應該的,應該的。”
說著就要退出人群,小孫立馬抓住她的手道:“婆婆,您彆走,您一定要去我家,我們一定好好感謝您。”
老太太臉上的肉不自覺地抖了抖。
寧桃笑道:“這樣的好人好事何止是要你家裡人感謝,這也得好好嘉獎才行。”
說著,就招了招手對巡邏過來的官差道:“快快快,去告訴你們大人,這裡位阿婆做了好事……”
寧桃和小孫兩人一搭一唱。
老太太急得滿頭大汗,寧桃印象裡這樣的人肯定不止單人做案。
再掃過人群,果然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男子。
立馬跟車夫打了個眼色,車夫領著兩個官差便過去了。
抓獲人販子還蠻順利。
而且老太太手裡也不止這麼一個孩子,這孩子是她剛才在一個餛飩攤上騙來的。
如今這邊動靜大,那邊丟了孩子的立馬找了過來。
一見麵,先是抱著孩子哭了一會。
最後又指著老太太又打又罵,劇情反轉超級快,一時間老太太偷小孩這事就被傳乎沸沸揚揚。
京兆尹的盧大人過來,把事情一了解,就將三個販子一並給帶走了。
寧桃這才跟小孫一道離開了。
寧桃好奇怪道:“你是怎麼瞧出來這是拍花子的?”
他有外掛,但是隻能通過臉上的氣分辯出是好人還是壞人,或者這個人運勢如何,卻分辯不出具體什麼職業。
小孫原先給的理由是在在門房與人打交道多了。
寧桃道:“怕不是這個理由吧,我瞧著你家祖上怕是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小孫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公子果然有一雙慧眼。”
他家祖上是捕快兼職仵作,可惜後來得罪了當時的頂頭上司,就被扣了個罪名開除了。
寧桃剛才還在想,哪裡的捕快這麼牛逼。
他這麼一說,再聯係他的姓氏與年齡,寧桃立馬想起一個人來。
“孫友君可是你祖父?”
小孫:“……”
寧桃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笑道:“我就說嘛,你這眼神絕對有來頭,沒想到,居然是刑部尚書孫大人的後人,如今孫大人可還好?”
說起祖父,小孫表情立馬不自然起來。
“五年前不幸去世了。”
寧桃也是一陣唏噓。
孫大人做為刑部尚書,辦的哪件事情,不令人稱讚。
寧桃還記得當時在書院時,先生們很推崇孫大人,就因為他眼神特彆精準。
而且為人公正,一生清正廉明。
寧桃雖然沒見過他的人,可每次與同學上茶樓時,都能聽到他的故事。
實在沒想到,家裡的後人居然淪落到此。
小孫道:“公子可彆憐憫奴才,奴才如今活得也蠻好。”
寧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有這樣的胸襟,何愁過不好。”
頭一次跟他出門。
不但沒有激動,反而很穩得住氣。
寧桃讓他在茶樓想吃什麼就拿什麼,一點都不緊張,就算是兩人聊天什麼的,小孫也不會讓認為自己做為奴才的就低人一等。
這樣的人,怎能讓人不喜歡。
小孫嘿嘿一笑,“那公子既然識破了奴才的身份,可千萬彆趕我走。”
“你走了,我從哪兒找你這麼會識人的去。”
小孫雙眼一亮,立馬道:“公子放心,奴才一定好好乾,絕對不會因為曾經有些家業,而瞧不起這個,瞧不上那個……”
他是真什麼活都能乾。
昨天晚上聽說寧桃點了他,讓他跟著的時候,小孫還愣了好一會。
直到今日看到小武,才知道,這小子怕是惹了什麼事。
以寧桃的性子,過不了多久兩人就調回去了。
寧桃道:“也沒什麼活讓你乾,小武平時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便可以了。”
小孫道:“那我的月例是不是也與小武一樣?”
“你比他多。”
小孫:“……”
作者有話要說: 小武:公子奴才錯了!
寧桃:嗬嗬,我還不如一個荷包。
小武管得有點過寬,私以為,要是兩人真訂親了,他透露點什麼消息給史姑娘還是可以滴吧,然而,兩人目前並沒有毛關係是吧!!
所以小武需要懲罰下吧。
嗯,小孫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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