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桃讓他幫忙查王氏身邊的兩個人,結果這麼查來查去一個月了,到了後來怎麼成他給他們連家辦事了。
這狗腿子,真當人是傻子呀。
寧桃不緊不慢道:“哥,話不能這麼說。”
“這事雖然因我娘而起,但是到了後來,這就關乎到了京都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你們鎮國公府可是管著禁衛與治安的,你敢說,其實這時候已經不是你們的勢力範圍了?”
“再者,到了如今,又查出這麼一個幕後黑手來了,你敢說這是我的職責與範圍?”
“更何況,這事劃拉到最後,受益人是誰?”
“百姓歌功頌德,聖上褒獎的人又是誰?”
“人家提起來,頂多就說嗯,小寧大人那協助了鎮國公……”
連盛被噎得不行。
雖然覺得寧桃很無恥。
但又不得不承認,到了後期這些事情,還真與寧桃扯不上關係。
寧家在這其中還屬於受害人呢。
連盛說不過他,拍著馬車道:“行了,停停停,老子要下車,老子要去透透氣。”
馬車停穩,寧桃還繼續補刀,“記得有後續通知我,畢竟我也是受害人,還是唯一一個願意協助你們辦案的好受害人……”
連盛氣得拿起手裡剛才咬了一半的棗子朝他砸了過來。
咬牙切齒道:“毛桃,你給我等著。”
我不把你給蒸了煮了,我就不是連盛。
其實馬車已經走了不遠了,寧桃還想著他剛才跳上自己的車,完全沒管自己的馬,這會兒下車,一會準追上來求自己捎他一程。
結果等了一會,聽不到腳步聲,掀開簾子一瞧。
一騎絕塵!
連盛騎著馬從他車旁揚長而去,灰塵飛撲的到處都是。
寧桃:“……”
我怎麼忘了,那小子騎的是名駒。
據說千金不換。
>_<
連盛可算是出了口惡氣。
決定這事解決了,再也不跟寧桃牽扯。
寧桃也很無奈呀!
宮裡皇帝聽鎮國公彙報完最近的情況,不動聲色地把惠公公遞上來的藥給喝了,直到漱了口,才道:“就按計劃進行吧。”
做為一個父親,做為一個丈夫。
他能做的也都做了。
給的機會也都給了,可他們偏偏死不悔改,非要鬨得魚死網破。
他也沒辦法。
“那日讓寧二毛和連盛隨行左右。”
“至於旁的人員你自行安排,翰林院那邊的新科進士就不用去湊熱鬨了。”
鎮國公領了命退出了大殿。
皇帝這才道:“寧家還挺熱鬨的嘛,兒媳婦設計陷害婆母,也虧得他們家現在沒有主事的這樣的兒媳婦怕是誰家也容不了。”
惠公公道:“誰能想得到。”
範四的膽子竟然這麼大,不止與四皇子勾結,頭一個處理的還是自家婆母。
若非如此,他覺得寧桃也不會如此查下去。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範四若是安分守己好好活著,皇帝看在範老太爺的麵子上,根本不會與她追究,可她偏偏要作死,怪得了誰。
皇帝道:“火炮怎麼樣了,徐澤十二那日能趕到嗎?”
“火炮已經造好了兩台,第三台已換了方案,是小寧大人與安宇一道改進的,據說比第一台省料且更精巧許多。”
“侯爺明晚便能到。”
“讓他到了之後,還是按原計劃進行不必進宮,你一會去見下寧二毛。”
惠公公服侍好皇帝休息,這才去找寧桃。
主要還是與他說一聲,讓他隨行的事。
寧桃有點想不通,那麼多武將,怎麼就點了他隨行。
不過還是問了一句,“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他聽連盛說了日子,就知道皇帝狩獵不止他們釣魚的時候,也是對方一直尋找的時機。
所以,他就想著要不要弄個□□什麼的,到時候帶上以備不時之須。
現在他和安宇兩人搭著,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
他有想法,安宇有技術,完美。
惠公公道:“這□□工部那兒也有,隻不過太大,不知道寧大人……”
寧桃的想法是裝在袖子裡,或者拿在手裡很方便使用的那種。
就算是武力值為零的,也能輕而易舉的拿起來保護自己。
他做火炮的時候就想過□□,所以,目前的想法是,要麼就是由火炮延伸一下,要麼做成袖箭那種,即帶起來方便,又不會被人發現,能夠趁人不備。
還有四天的時間,做不做得成還兩說呢,他也隻是有個想法。
惠公公道:“老奴回去與聖上說一聲,若是聖上同意,你到時候就帶,若是……”
寧桃明白。
跟惠公公道了聲謝,惠公公正準備回宮時,他那徒弟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師父不好了,聖上暈倒了……”
惠公公血壓一下子就升高了,險些沒站住。
抓著寧檔的胳膊,白著臉道:“怎麼回事?”
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還讓他跟寧桃說清楚,到時候如果情況危及,隻管護住小皇孫便了,他這邊由鎮國公呢。
怎知?
徒弟道:“您剛走就有人來回,說是徐侯遇遇襲了……”
惠公公腦中轟的一聲。
身體不自主的便朝寧桃倒了過去。
寧桃真怕他跟王氏一樣,一時想不開中風了,下得手一抖,伸手就開始掐人中。
好在人倒是緩過來了,顫抖著道:“那那快快,快回去……”
送走了惠公公,寧桃一顆心怎麼也無法平靜。
徐侯說的就是徐澤啊!
徐家現在兩個爵位,但是徐澤個明顯比京裡這位大伯要受重用多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得提前安排。
寧桃心頭一跳,這麼說來,這事其實皇帝早就有眉目了,所以才讓徐澤進京的,就算是不眠不休,從趙州到京都也得七八天。
仔細一推算,從他們開始調查董邵兩人,宮裡就收到了什麼消息。
這才安排徐澤秘密進京,可現在還是走漏了風聲,所以徐澤才會遇襲。
寧桃在院裡轉了一會,騎馬就去找連盛了。
連盛正在家裡練箭,見他過來也沒廢話。
徐澤是在出東源省時遇的襲,其實離京都已經不算太遠了,消息在路上還得走兩天,所以仔細算來,應該是前天晚上。
見寧桃擰眉不語。
連盛道:“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這事是他自己推測的。
徐澤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受傷,除了真被人暗算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與皇帝演一出戲,上次皇帝也暈過一次。
而且皇帝能讓徐澤這個時候進京,還向外透露了一個訊息。
朝廷無人可用。
今年倒是殿試錄了不少的人,但是你瞧見了沒,全是文人。
要是真刀真槍打起來,一個也頂不了用,指不定還需要人保護。
寧桃道:“故技重施,你覺得有幾分把握?”
連盛一噎,比了個五。
寧桃長吐一口氣,“五分就夠了。”
雖然鋌而走險,但是確實有可能。
不過寧桃還沒從連盛這兒離開,就又收到了一個消息,皇帝身體並無大礙,十二那日的狩獵正常進行。
寧桃心裡咯噔一聲,與連盛互看一眼。
NND,他們兩人都想錯了。
皇帝這次是真的,徐澤遇襲也是真的。
想到此,寧桃的冷汗就直往外冒。
德清告訴他,今年不能來京都,他想著宮變都過去了。
應該沒什麼大事了,豈料,這大事還在這兒等著他。
連盛道:“你且等著,我再去探探消息。”
徐澤這王八蛋命硬的很,小時候,兩人去掏鳥窩,遇上一條大蛇,那小子虎的很,伸手就抓住了蛇尾,被蛇咬了一口,就剩一口氣也挺過來了。
後來,兩人在營裡巡夜還遇上了財狼,依舊好生生地活過來了。
他不信徐澤這麼容易被人給偷龔了。
連盛邊走,邊逼逼。
寧桃知道他心裡發慌,自己何曾不是。
徐澤不好,寧香就不好,這種關係是怎麼也脫不了的。
記憶中,老太太小時候經常告訴他,姐姐怎麼樣姐姐怎麼樣,後來老太太病重,他頭一次見到那個小姑娘。
臨終前老太太還拉著兩人的手,怎麼也舍不得。
寧香和寧桃都是老太太一手帶大的,比起寧少源,她更舍不得的其實是兩人。
很多時候,寧桃總從寧香身上看到老太太的影子,喜歡聽她說話,喜歡跟她撒嬌,喜歡把她氣極了,追著他打……
如果徐澤真的出事了,他實在不敢想。
寧桃穩了穩神,“那我先回去了,你一有消息立馬通知我。”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
既然遊戲已經開始,那麼準備工具那都是必須的。
寧桃回到家,直接讓小孫把安宇給請了過來。
把自己的想法與對方一說。
希望三天內把東西做好,結果安宇朝他翻了個白眼道:“我那就有兩幅,讓伯辰去取了拿來。”
臨走時,老唐給他帶的。
說是怕路上遇到什麼事,畢竟才退了北容,又遇宮變,京裡指不定並沒有想象中的太平,再加上他們走的是水路。
去年情況不好,今年年初又能好到哪裡去。
指不定那些劫路的還有不少人。
是以老唐給他帶了兩套。
伯辰把東西取來,寧桃一試,與他想的袖箭還真是一毛一樣。
但是裡頭的小箭數量卻要少上許多。
安宇道:“用這個打造的話,說實話有些來不及了,要是你想狩獵的時候帶上以防個萬一,我建議用竹箭。”
寧桃這兒什麼東西都有了。
而且他那小玩具賣得也不錯,所以什麼品質的木料都不缺。
寧桃道:“我帶一幅,讓他們幾個先削這個,咱們能不能再一起做個彆的。”
他想要個火、槍。
比起袖箭簡單,而且射程他不需要太遠。
所以,木製的就能成。
且他以前做火、炮還被小夥伴笑稱像竹筒倒豆子,他感覺那個就可以。
說是火、槍,事實上連個子彈都沒有,頂多算是玩具、槍。
所以,拿出來讓安宇參考一下。
安宇直接送他一個白眼,“畫個圖給我,還有彆把我當成你的工具人。”
寧桃:“……”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真難寫,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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