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也知道自家孩子什麼德相,見啥都好奇。
全家人都說比他小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呢,卻比他運氣好。
徐澤自己怎麼個淘氣法,自個兒也心裡清楚,小時候沒少被批評教育。
有他這個成功範例在這兒擺著,家裡不管老的小的,都覺得孩子淘點那是好事。
證明孩子身體好,聰明,將來跟他爹一樣大有作為。
尤其是寧少源,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像二毛。
二毛小時候他沒帶過,毅哥兒到了他手裡,寵得簡直沒法沒天了。
先前還挺怕寧香,結果隻要寧少源一出現,好家夥,寧香叫他都不搭理了,完全覺得自後台很硬的感覺。
徐澤小時候還是怕他爹的。
畢竟他也不是家裡頭一個孩子,也不是最小的一個。
而且他家是二房,在堂兄弟麵前並沒有什麼優勢。
可毅哥兒不一樣。
他現在身份擺在這兒,自然巴結、討好、獻殷勤的多的是。
毅哥兒現在的身份,比起當年他那位大堂兄也不逞多讓。
他就想這段時間讓寧桃幫忙教教,因為許多大人家的孩子都找寧桃教。
寧桃無語道:“你也不看看你家孩子多大了,彆人家孩子多大了。”
人家孩子那是要考功名的,徐澤家這個肉丸子,是來搞破壞的。
徐澤不管,“你得幫我帶帶,我信得過你弟弟。”
“誰是弟弟了。”
兩人叮叮噔噔又吵了幾句,寧桃還得防著小胖把自家的船給抓花了。
擋了幾次小胖覺得沒意思,揮著小胳膊小腿跑到一邊去了,小孫和小武都在旁邊照顧著,再加上大貓和小貓。
寧桃一時沒注意,一扭頭他那冬青葉子給揪了一地。
寧桃差點沒心梗。
撫著胸口道:“哥,親哥把你家孩子帶走吧,我這院子還要留下來將來娶媳婦用呢,你這麼折騰我可受不了。”
徐澤伸手在兒子的屁股上拍了兩下,“聽見沒,連你二舅舅都嫌你,你這都成萬人嫌了,將來我看你怎麼辦。”
小胖被拍得很舒服,拉著他的手讓他繼續拍。
寧桃:“……”
徐澤這麼拍了幾下,孩子趴在他的肩頭睡著了。
徐澤這才把孩子交給奶娘,拉著寧桃道:“我怕是過幾天得去邊關,你姐這邊你照顧著些,我家小胖子你也幫忙看著些。”
回京的路上他與寧少源都商量過了。
寧少源不在京裡待,那是因為兩個兒子都入了翰林院,尤其是寧桃目前在京裡的身份有點敏感,又兼皇子的老師,要是一家人都在京裡就太顯眼了。
所以寧少源得出京避避風頭。
寧桃這邊由秦先生盯著他還是放心的。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寧香,徐澤要去邊關演習,說白了就是有新武器了,得去震懾一番,讓北容那邊徹底死了這份心。
北容人本來對徐澤就心有餘悸,再加上新武器,到時候北容一準乖乖的。
但是寧香還有三四個月就快生了,徐澤一走,他怕丫頭婆子不儘心,更怕兒子被帶壞了,如今靠得住的也就數寧桃了。
話說到這份上,寧桃再拒絕親外甥那就太過分了。
於是,便道:“行吧,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盯著他們點。”
寧桃和徐澤坐在船上嘀嘀咕咕了大半天。
直到寧棋抱著睡了一覺的小胖過來找他們一起吃飯。
兩人才驚覺臉都凍麻了。
寧桃望著生龍活虎的外甥,心頭禁不住顫了顫。
這孩子有他當年的風範啊!
徐澤和寧少源都是過了臘八節就走。
這麼一來,兩人都能在年前趕到目的地。
所以,這一次除了王氏,一家人齊全了。
一桌子的素菜,正對寧林的胃口,他也不多話,專心低頭吃飯。
寧少源張了好幾次嘴,把話給咽了下去。
吃完飯一起開了個家庭會議。
不過寧林還是那句話,到點了要給王氏讀經去了,所以夾著經書提前回去了。
就算是桌上,偶爾聊兩句,他還是三句離不開佛經。
徐澤一言難儘地抽抽嘴角。
趁著小胖和寧少源說話時,偷偷跟寧桃道:“他這樣子,倒是跟咱們初見時一模一樣。”
當時寧桃他們在房裡打撲克,因為船晃得,不管寫字還是讀書,寧桃總覺得對眼睛不太好,這年頭你眼睛不好了,連配眼鏡的都沒有,所以,每天把書早早背完,下午就跟小夥伴們在船上活動。
後來無聊就開始玩撲克牌,寧林的態度還真是如出一轍。
所以說,寧林怕是一直都沒有變啊!
寧少源和小胖玩了一會,跟徐澤說的差不多,讓寧桃在徐澤不在京裡這段時間照顧好寧香母子。
寧桃心疼地點點頭。
一會讓人把書房的給鎖上,再把那兩條船給鎖庫裡去,待熊孩子不來了再搬出來。
臘月初八這一日,寧桃陪著兩個半大老頭一起去了千鬆寺。
寧棋留在家裡讀書,順道幫忙盯著寧林。
寧少源非把外孫給帶上,臭小子一路上都嗷嗷直叫,要麼吃要麼喝要麼拉,興奮了一路,到了山腳下睡著了。
寧少源直接把孩子塞給他,“你先拿毅哥兒練練手,待將來自己有孩子了就熟能生巧了。”
寧桃好險沒手滑。
把小胖子抱在懷裡跟著兩人往上山走。
千鬆寺一般會在臘八這一日施粥。
寧少源和秦先生的意思,最近這段時間家裡不太平。
得捐些香油錢,再捐些米麵,到這一日施出去,多少能換個心安。
寧桃剛要說這銀子誰出。
結果,就聽他爹義正詞嚴道:“這兩年大環境不好,今年的收成也不好,不管是莊子上,還是王家的分紅都不太理想。”
這賬是寧桃找人幫忙算的。
家裡目前的收入有多少他心裡門清。
今年鋪子、莊子,加起來也就五六千兩,結果前半年的還被王氏拿去投資了。
儘管不能說打水漂,可到了如今這案子結不了,錢就到不了賬。
為了維持家裡的開銷,這次寧桃得自己出點血。
寧桃不甘心,也知道他爹說得有道理。
王氏現在的病情得請個駐家的大夫一日三遍的照顧著,丫頭婆子也都得經過專門的訓練,吃用方麵更講究了些,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擔心她整幺娥子了。
而寧少源還得帶著王氏去揚州。
過去之後還得拿點錢打點一下上峰,總之,今年寧家確實沒什麼錢。
寧桃讓先記賬上,到時候還給他。
寧少源頭一次發現,自家老二挺會精打細算。
寧桃扛著小胖子,一路上換了好幾次胳膊,終於爬上了山。
累得腳都抬不起來了,結果聽到一聲“糖葫蘆”咕嚕一聲從身上爬了起來,睜著一雙大眼直勾勾地望著糖葫蘆。
扯著寧桃的頭發道:“舊舊,舊舊,糊,糊……”
寧桃隻得抱著他過去挑了兩串。
見寧桃這麼會帶孩子。
秦先生頗為欣慰道:“二毛,在這一方麵還是不錯的,嘴上說不喜歡孩子,其實對毅哥兒不要太好。”
寧少源讚同地點點頭。
一扭頭就瞧見史三和史四帶著史青凝一道上山來了。
他們家是隻要有個什麼節日,都得上山給母親和姐姐上柱香,再捐點香油錢,保家裡平安,如今又多了個姐夫。
今日的施粥也有他們的份。
雙方一對眼。
史家兄妹忙和兩人問了好。
史四道:“寧師弟呢?”
秦先生指了一下不遠處,把毅哥兒扛在肩上的寧桃。
毅哥兒左右開弓,口水流得嘩嘩的,寧桃苦哈哈地兩隻手得扶著他,還得防止他那口水滴下來,那模樣簡直狼狽極了。
史青凝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史四道:“這便是鎮北侯世子嗎?長得與寧師弟還有幾分相像。”
史三笑道:“這你就不懂了,熟話說外甥似舅就是這個道理。”
寧少源就愛聽這個。
毅哥兒剛出生時,他第一眼就覺得與寧桃像。
可王氏非說與寧棋像。
後來孩子越來越大,那調皮搗蛋的勁頭簡直跟寧桃一模一樣。
自然徐澤小時候也不簡單。
如今看來毅哥兒是眉眼隨了舅舅,鼻子和嘴巴像父親。
寧桃扛著小胖子過來,與史家兄妹打了招呼,想把人扒拉下來給寧少源抱著,結果小胖子覺得舅舅個頭高看得更遠,就是不肯下來。
寧少源哄了好幾句,他就是不上肯鬆手。
史青凝手裡剛好有隻帕子,快速折了隻小老鼠,引著他道:“毅哥兒,要不要下來一道玩,你看青姨這裡有個好玩的,你要不要一起來跟它玩呀。”
“吱吱,吱吱!小老鼠好像也餓了,毅哥兒能不能把你的糖葫蘆給它吃呀。”
毅哥兒認識史青凝。
據說徐家剛進京那兩日,寧香就約史青凝在胭脂鋪子見過麵了。
而且寧桃跟他相處的這段時間發現了。
這小子眼光毒的很,喜歡粉粉嫩嫩的小姑娘。
立馬掙紮著要跟老鼠玩。
史三忙把人給接了下來。
寧桃算是鬆了口氣,用手理了理頭發。
與史家人又聊了幾句,才知道他們也是來施粥的。
寧桃笑道:“挺巧,咱們也是,一會作個伴。”
正說著,就見梁大人領著老婆、女兒也上山來了。
梁姽見寧桃頭上掛了朵紅色的梅花,下意識地便擰了下眉,隨口便道:“寧大人為何總次都這麼特立獨行呀,還學會女孩子簪花了。”
她話音未落,就瞧見寧少源聽到寧大人三個字給把臉扭過來。
梁姽:“……”
寧桃這才想起,剛才去那邊買糖葫蘆時,旁邊有一樹梅花,小胖子非吵著要摘一朵,結果摘了之後,給插他頭上去了,含糊不清道:“好,好,好……”
寧桃順手把花給揪了下來,似笑非笑道:“梁姑娘,旁人一般喊我爹為寧大人,喊我為小寧大人,如果我大哥在的話,那我就是寧二大人……”
梁姽一張臉紅得像豬肝色,垂著頭給秦先生和寧少源分彆見了禮。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一直寫得很爛,但是我想說,男主目前還沒有說喜歡不喜歡女主啊,但是女主心性好是真的,母親和姐姐同時去逝,她還能堅持照顧好外甥,我就覺得這孩子心性挺好,起碼看起來很堅韌,所以,每次桃子忽略她的時候,她也沒有生氣什麼的,這樣的小姑娘可能並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最有才華的,但是她絕對最適合嫁給工作狂的,可以幫你照顧好家人,但又不會因為你忙各種哭唧唧,噗!!!好吧,其實我覺得女主性格真的蠻好。
而且男主上輩子是女生,愛情什麼的就不要扯了,那種細水長流的像家人一樣,可以一起散步,一起聊天的才是最舒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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