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母親,在父親去世沒多久,也一同跟著去了。”
“我的祖父,明知道一切,卻不願意為我的父親做主,他膽小、怕得罪人,他不敢,卻還要將我拘在府中,不讓我探查真相。”
“而我被拘在府中的那幾年,日日被人看管,不得外出,我吼過、怒過、掙紮過、反抗過,可是通通都沒用。”
男人有淚不輕談,隻是未到傷心時,蕭蘅的眸子發紅,一滴眼淚輕輕落下,落在了久寧的手背上,滾燙。
久寧將人靠在懷中,現在唯一能解開他的心結,能夠安慰到的,便是查出事情的真相。
一邊陪著蕭蘅,一邊在心中整理著他父親死亡前後的事件,怎麼想?都隱隱有不對的地方。
“蕭蘅,你說你祖父不願意主持公道,可是知情人卻不是因你祖父而死,你那段時間可有異常?”
蕭蘅還沒有從悲傷的神情中掙脫出來:“異常,什麼異常?”
久寧一邊思索一邊道:“你看,你父親出事,緊跟著知情人被處死,敵人若是想讓蕭老將軍不追究你父親的死亡,他會怎麼做?”
“抓住祖父的軟肋,而那個軟肋就是我,這是你想說的嗎?”
蕭蘅思索片刻,反應很快,隻是不敢相信。
久寧點了點頭:“所以才讓你回憶一下,你身邊可有發生,不同尋常的事?”
讓人閉嘴,對方不管怎麼出手,都會留下痕跡,而且,能讓蕭老將軍閉嘴,還主動將事情認下,此人必定來頭不小。
而現在的大燕,能讓老將軍多年閉口不談的,還真沒幾人,排除法,就很好鎖定,隻是她沒有將猜想說出口。
蕭蘅站起身來,目光跳向遠方,一邊思索,一邊在屋中來回走動,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我記得那時我生了一場病,似乎過了不久,一直照顧我的媽媽,便不知去向,也不知是否有關聯?”
“現在唯一知情的,就是祖父,若當真有隱情,他為何不告訴我!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蕭蘅有些自我懷疑,人也越來越激動,越自責。
久寧走上前,輕輕將人抱在懷中:“這些事情,都是你我的猜測,而且八年前,這麼重要的事,誰會與小孩子說呢?”
她的話,也不知有沒有安慰到人,隻是感覺環在她身上的手臂越來越緊。
咳咳,久寧胸中憋悶,那股隱隱作痛的感覺再次襲來。
“我等不及要與祖父當麵問個清楚,你可要與我一同前去?”
蕭蘅有些戀戀不舍的,鬆開了懷中的人,他心中的疑惑不斷攀升,恨不得現在就坐在祖父的對麵,問個清楚。
久寧搖搖頭,現在不能掃興,隻是胸中氣血翻騰,她連話都無法說出口,自然也就遺憾的無法跟隨。
此時的蕭蘅,注意力全在父親的真相上,這事已經困擾了他多年,也就沒有注意到久寧的不對。
之後,先是將久寧送回府中,隨後,打馬向城外奔去。
他與祖父分開多年,祖父卸了兵權後,一直獨居在城外的一座莊子上。
距離越近,反而越是平靜了下來。
“誰啊?這麼晚了還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