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本來與你沒什麼關係,巧就巧薑月的死亡時間,正是你被送到貞女堂不久後發生的。”
這確實挺巧的,直接給人的感覺便是解決了嫡女,隨後庶女也跟著出事,這不得不叫人懷疑。
“本來這也是十多年前的舊事,我本沒想與你在此時說,隻是那日見到的胡姨娘,分明眸中清明,絲毫沒有瘋癲的模樣,可在看到季淑然時,卻滿眼懼怕之色。”
聽到此,久寧不禁有著與薛芳菲同樣的猜想,這人她有些印象,當年母親剛嫁進薑府時,胡姨娘便有了身孕。
祖母和父親都不願意留下這個孩子,怕成為薑家的汙點,可最後還是母親出麵,將人保了下來。
之後不久,娘親也有了身孕,兩人前後腳生的都是女兒,胡姨娘一直對娘親十分恭敬,對她也是處處照顧,很是貼心。
在她印象中,胡姨娘是一個很懂得分寸,也十分清醒的人。
之前沒有與後進府的季淑然發生衝突,那她離開之後就更不應該會有,看來應該找時間,去會一會這胡姨娘。
不管對方是真瘋還是假瘋,看在她多年照顧的份上,也理應看望一二。
久寧將這個想法與薛芳菲說了,薛芳菲本想勸她等成完親之後再查再去不遲,可她平時也是無所事事。
二舅母也在半個月之前來到京中,替她操辦婚事,一同來的還有賴彪,他給黎叔打下手,府中酒樓,都被二人打理的妥妥帖帖。
她更是無所事事,此時去正好,更何況胡姨娘自從在祭祖時露了臉,季淑然怕她說些不該說的,已經將人挪去了庵堂,這不是更方便她們行動嗎?
說著,兩人便一同驅車前往,在京郊外一座山林裡,一個非常簡陋的庵堂映入眾人眼簾。
而胡姨娘身邊隻留一個小丫鬟伺候,久寧一行人站在一間破敗的房屋前,裡麵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窗戶也都是破損的,看著就讓人心酸。
“薛姐姐,人好像不在屋中,我們分頭找找看吧!”
桐兒提著一個小燈籠,一直跟在兩人身後,還未等三人分開,遠處便傳來吵鬨聲。
“你個死瘋婆子,把東西給我。”
“不要,這是我家月兒的東西。”
“你鬆手···”
兩人就對著一個十分老舊的撥浪鼓,爭搶起來,那名婢女氣不過時,甚至動手推了胡姨娘幾下。
薛芳菲快跑幾步,立即上前阻止:“你這是在做什麼?這就是你對主人的態度嗎?”
那名婢女身著一身下人服飾,手上戴的玉鐲倒是蠻漂亮的。
她沒想到還會有人來這麼偏僻的地方,還被對方全部看到,立刻嚇得臉色慘白,跪下辯解。
“薑二娘子,莫要怪罪,是胡姨娘癔症犯了,小的實在沒辦法,才···”
薛芳菲立即眉眼一立,嗬斥道:“還敢狡辯,剛剛是我親眼所見,你竟然還敢蒙騙於我,
府中每月都按時送月例銀子,可這裡卻讓你弄得如此破敗,再讓我看到你這麼對待主人,我便要在祖母麵前好好誇誇你了。”
婢女連忙磕頭、謝恩,稱再也不敢了,才轉身離開。
胡姨娘趁著兩人對峙的功夫,偷偷抬眼,看了看薛芳菲,又看了看久寧。
久寧今日並沒有佩戴麵紗,在胡姨娘的眼中自然會更像,可眾人卻稱一旁的女子為薑二娘子,不禁也讓她有些不敢開口。
而胡姨娘的打量,全部都被久寧看在眼中,在那名婢女離開之後,三人便將胡姨娘扶回房中。
胡姨娘一邊抱著自己的身體,一邊手中緊緊攥著那枚撥浪鼓,隻是再也不敢與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