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才看到了季淑然的暗示,直接開口。
“就是因為住在貞女堂,那裡雖是淨化之地,同時也是彙聚之地,自然容易招惹心思不純、滿懷恨意之人。”
薑景睿依舊不服氣:“你說是就是啊?好端端的一個人,更是被你說成邪祟,這法事不做也罷!”
久寧讚賞的看著二叔一家,要說這薑府有人情味的,恐怕也隻有他們了。
柳文才哈哈一笑:“邪祟最善蠱惑人心,這些人會在不知不覺中成了邪祟的幫凶。”
“邪祟附體後,通常都會性情大變,你們仔細想想,她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在場為薛芳菲說話的人越來越多,場麵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畢竟現在這些人又有幾個見過兒時的薑梨呢!
更何況薛芳菲回府後,對每個人都和和氣氣的,自然更加讓人喜歡。
見沒人出來答話,孫媽媽隻好自己出麵。
“太卜令,你說的還真沒有錯,現在的二娘子確實與小時候大有不同,難道真是邪祟附體嗎?那你可要救救她啊!”
薑元柏沒有在緊皺眉頭,但也沒開口阻止,不知在想些什麼,就隻是靜靜的看著大家。
薛芳菲知道該是自己出麵的時候了,她抬腳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柳文才麵前。
“太卜令,我兒時愛柔軟的布料,喜愛豔麗的衣裳,在家時,身邊有人伺候,委屈有人撐腰,
可你知道在貞女堂要過什麼樣的日子嗎?一件衣服我要穿幾年,蓋的被子全是棉絮渣子,每日天不亮就要上山撿材,背的分量比我人都重,
就這樣還經常不給飯吃,還要常常被打,桐兒···”
桐兒站出來,毫不猶豫的撩起衣袖,露出滿是傷痕的胳膊。
眾人看到,無不心疼的驚呼。
“這還手臂上的,身上更多,這些隻是替我攔著被打的,你可要看看我身上的···就這樣,你要我保留什麼性情呢?太卜令大人!”
薛芳菲講述完看看薑元柏,眼圈紅紅的,季淑然也彆過臉去,不敢直視。
柳文才愣了一瞬,隨即大喝一聲:“你這妖女,少在這蠱惑人心,我這就做法收了你。”
說完,腳尖點地,又飛回了祭壇上,開始了他又一輪的嗚嗚哇哇。
這次薛芳菲沒有再看對方的表演,而是主動向前走去。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讓人脊背發涼,正往前走的人,忽然一口血噴在地上,頭漸漸低了下去,散落的發絲,蓋住了大部分麵龐。
“梨兒···你怎麼了?”
“爹爹···爹爹···我是月兒啊···爹爹,我好疼啊···”
薛芳菲張張嘴,發出的卻不是原本的聲音,這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我是月兒啊···爹爹,你不要我了嗎?”
柳文才也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被動:“這邪祟當真厲害,來人,將她按住。”
幾個太卜署的人立刻上前,隻是被突然衝出來的瘋婆子阻攔。
“月兒···這是我的月兒,主君,難道你聽不出來嗎?這是我們的月兒啊!”
薑元柏將人扶住,一晚上沒有說話的他,第一次開口了。
“這是月兒的聲音,我認得···你們將她放開。”
伸手便將抓著薛芳菲的人推開,還將人護在懷中。
“月兒,你怎麼了···”
薛芳菲用力的砸向自己的腦袋:“疼···月兒這裡疼。”
邊砸邊走向季淑然:“母親我錯了,我不該同三妹爭吵的,我把玩具給了妹妹,母親就不會讓月兒疼了···”
“你胡說···滾開···”季淑然被嚇得連連後退,躲在孫媽媽的懷中。
“母親,那湖水太冷了,你不要讓孫媽媽丟我下去了,母親···”
“啊···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