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阿姨,我隻是想幫忙。”
張維婉態度依舊冷淡,“我也說了沒必要,這樣吧,你回去,真要有需要幫忙的,我們給你打電話。”
這個說辭就好像那種麵試的人最後被麵試官甩來一句回去等通知一樣,讓傅時羿的心徹底涼透——而且他接到電話的概率可能還沒有麵試的人那麼大。
簡璐仍一言不發,她垂下眼,思緒混亂。
其實她現在並沒有特彆討厭傅時羿,她一直在想他那個莫名其妙的表白,她的心有些亂了。
傅時羿沒再堅持,他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和簡忠明還有張維婉告彆,至於簡璐,她沒看他,他也就沒叫她,直接走出去。
簡璐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她眼神斂了下,有一瞬覺得這樣被攆出去的傅時羿,有那麼一點點可憐。
晚間護士例行查房結束後,簡璐在睡前看手機,發現一條來自傅時羿的微信:如果疼就給我發信息。
給你發信息,你又不是醫生!
簡璐沒回,將手機放床頭櫃上就睡了。
倒也確實睡不太好,疼痛是間歇性的,夜裡張維婉和簡忠明休息她又不願打擾,就連翻身這點小事她一個人都沒法完成,有一陣還真是痛苦得要死,她摸到手機按了按,除了傅時羿也想不到可以騷擾誰,就給他發:我疼。
深更半夜,估計他在睡覺,她發完又覺得沒必要,立刻點了撤回,然後默默地忍了一陣,這會兒疼痛不劇烈,她做好忍過去的準備。
然而很快,她聽見了門鎖被打開的聲。
對方有刻意放輕動作,但這一點聲響在黑暗中格外明顯,她緊張了下,抬眼看向門口。
張維婉和簡忠明睡熟,毫無知覺,她睜大眼,逆著樓道的光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傅時羿走到病床邊,他身上裹挾著外麵帶來的寒氣,他俯身湊她跟前,聲音壓很低問了句:“疼得厲害嗎?”
簡璐呆愣愣地搖頭,旋即反應過來,也小聲問:“你沒走?”
“我在門口,”他在黑暗中艱難地辨析她表情,但太黑了,他的手在她額角觸到冷汗,“我媽給了止痛藥,要是疼的不特彆厲害可以吃這個,你吃一片吧,會好睡一點。”
他摸黑為她倒水,輕手輕腳,全程沒
有驚動房間裡另外兩個人。
簡璐將藥喝下,又小聲和他說:“我想翻身。”
她有點不好意思,但一直維持一個姿勢確實很難受。
傅時羿放好水杯,很小心地幫她翻身。
簡璐觸到男人指尖,冰涼的,她不知道門外是個什麼情況,樓道裡應該沒有休息的地方,那他呆在那裡乾嘛?
傅時羿給她掖好被子,順勢從後麵隔著被子抱了她一下,她敏感覺察,扭頭看他,“你占我便宜?”
說完她才想起,白天時還莫名其妙被他親了幾下。
那會兒疼勁兒剛過,腦子暈乎乎的,包括那個告白也沒想明白,現在,她這因為身體不給力而無限拉長的反射弧慢慢地工作起來了。
傅時羿默了幾秒,“不是,你身上很暖和,我想取暖。”
他其實沒說假話,樓道裡不比病房裡,到了晚上停止供暖也沒空調,是真的冷,他在長椅上披著衣服昏昏沉沉想要睡,卻冷到睡不著,幾乎快被凍成石頭時,看到她發來的信息。
雖然她撤回,好在他看得及時。
簡璐咬唇,幾秒後說了句:“凍死活該。”
說完又後悔,畢竟剛剛受人援助,現在說風涼話,好像有點不厚道。
傅時羿低笑一聲,正要起身,聽見她又小聲問:“你的告白是認真的?”
他一怔,“當然。”
簡璐安靜了會兒,最後開口卻是:“那你要是不走,就出去繼續凍著吧。”
黑暗裡,簡璐眼眶都紅了,她的感覺很複雜,委屈而憤怒,過去那些她渴求他的愛卻總是陷入無望的時刻好像都曆曆在目,她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有些東西在最想要的時候沒能要到,她忽然心疼起過去的自己,為什麼他不能早點說這話?
現在,她好像已經沒有那個勇氣再去試一次了,她覺得遲來的告白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傅時羿一頭霧水,再次被攆出病房。
他坐在長椅上仔細回想究竟說錯哪句話,怎麼會有女人在麵對他的告白時是這種反應呢?
白天被簡忠明打斷的對話就不說了,剛剛他以為她會給個回應的。
他還是冷到睡不著,反複回想這一天,他對簡璐說的話,給簡忠明的承諾……他好像也是才意識到自
己都說了些什麼,雖不後悔,但覺得矯情,他慣來不是用語言表達感情的人,這一天卻是什麼中二的話都說了。
然而,那個對象不領情。
他在濃重的挫敗感裡決定,明天要和簡璐再談談,隻是現在張維婉守著她,要談實屬不易……
這樣昏昏沉沉胡思亂想到第二天,傅時羿還是沒能和簡璐談,他感冒了。
秋冬交替是流感高發季,他在醫院的樓道裡呆了一夜,早晨就開始咳嗽,還有些發燒。
他連病房都沒能進去,張維婉看著他,特彆嫌棄:“你趕緊回去吃藥吧,彆把感冒傳染給璐璐。”
傅時羿灰頭土臉地回到公司,吃了周文拿來的感冒藥,到第二天還不見好轉,他打電話給簡忠明問情況,簡忠明說簡璐的狀況在好轉。
他聞言放心了點,簡忠明又道:“這會兒倒是有精神了,和她媽媽要排骨湯呢。”
傅時羿沉默幾秒,最後說:“讓阿姨陪著她吧,排骨湯我來燉。”
公司的休息室自然不能做飯,他回了傅家,戴了兩層口罩,然後動手熬排骨湯。
他的廚藝一般,排骨湯屬於陌生領域,中途除了給周靜打電話問,還求助了百度,為提高成功率,他燉了兩鍋。
傅勇坐在輪椅在廚房門外看,半天隻是歎氣,然後製動輪椅離開。
可當傅時羿下午將湯送到病房門口,張維婉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你都感冒了,你燉的湯璐璐能喝麼?”
傅時羿解釋:“我戴了兩層口罩,應該沒問題的。”
他說話時還戴著口罩,因為他知道張維婉嫌棄。
張維婉皺眉,“算了吧,這萬一有什麼病菌……”
傅時羿拎著保溫飯煲的手緊了緊,“那這樣吧,我找飯店讓廚師給她做,然後讓我助理把湯送過來,我全程不碰,行嗎?”
張維婉以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乾嘛搞這麼麻煩……我回頭做不就行了?”
“您做的是您做的,您陪著璐璐已經很辛苦了,我隻是……”他頓了下,“我隻是想為她做點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是傅.受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