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不過猶豫了一瞬,便被昏君順勢拉住了小手。

薑悟一臉欣慰:“陳愛卿果真舍不得朕。”

陳子琰麵皮一熱,深覺受辱,霍地將手縮回,辯駁道:“我沒有。”

薑悟看他。

陳子琰避開他的眼神,心中下了決定。大丈夫豈可如此優柔寡斷,薑悟的目的是阿執,他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先行脫身,與殷家共謀,儘快解救阿執脫離魔掌才是正事。

他後退兩步,沉聲道:“父親臥病在床,臣想回家探望,還望陛下恩準。”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薑悟自然不好再繼續強留,他擔心強迫的過於明顯,好不容易進宮的殷無執又飛了。

“好吧。”他隻能遺憾地點了點頭,伸手在陳子琰腰下拍了一下,道:“朕等愛卿回來。”

這麼一個動作,瞬間讓在場的兩個男人皆僵住了。

沒有最尷尬,隻有更尷尬,陳子琰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在的好友麵前被這般輕薄,整張臉瞬間漲得通紅,看著薑悟的眼神活像要把他吃了。

殷無執大抵也未想到居然會看到好友在自己麵前被再三折辱,目光瞬間陰冷的像淬了毒的蛇,仿佛下一秒就要取薑悟狗命。

感受到殺機的薑悟十分平靜,還體貼地問陳子琰:“愛卿,又不想走了麼?”

陳子琰連行禮都沒有,便陰沉著臉,拂袖出了太極殿。

一路疾行至宮門前,他才站定,垂眸看向那隻被昏君觸碰過的手,帶著揮之不去的,荒誕的觸感。

“薑悟……”他銀牙暗咬,眼尾不自覺地紅了。

他這邊一走,薑悟便將目光轉到了殷無執的身上,語氣親切地道:“過來朕身邊。”

經過剛才的事,殷無執對他十分排斥:“陛下三番兩次宣臣進宮,不知究竟有何指教?”

“朕說,過來。”薑悟聲音漫漫,周圍的下人卻一瞬間涼了半個脊梁,都敏感地察覺到了天子語氣中蘊藏的雷霆。

殷無執指尖收縮。

薑悟到底是天子,哪怕他舉止不端,品行低劣,身份地位也還是擺在那裡。

殷無執終究還是抬步,來到了薑悟麵前。

薑悟唇畔微揚,方才拉過陳愛卿小手的爪子,不知死活地伸過來摸殷無執的手,卻見廣袖微動,殷無執一言不發地將手背在了身後。

他身量高,離的近了,便更顯得高,站在軟塌上的薑悟麵前,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思。

薑悟的目光平移,這個高度剛好可以讓他看到殷無執用來束腰的玉勾,那塊玉勾潔白,卻並非全白,邊緣暈染著一抹鴿血般的殷紅,融在紅色世子袍的束腰上,顯得有些彆致。

十九歲的少年郎,骨骼均勻,身姿修長,這細瘦的腰身,也不是一般的好看。

薑悟順勢拉住那枚玉勾,尚未用力,手腕便被對方一把抓住。

“請陛下自重。”

那隻手像鐵鉗一樣牢牢地扣著他,許是因為被他方才行事觸了逆鱗,扣著他的力氣在不斷施加,逐漸讓薑悟感覺到了疼痛。

他下意識想把手臂抽回,紋絲不動。

隻能仰起臉,提醒殷無執:“疼。”

不知是因為這具身體本就敏感,還是因為他第一次做人尚未習慣,又或許兩者都有,總之,薑悟是真的疼。

他皮膚很白,此刻更因疼痛而顯出幾分蒼白,冷汗滲出額頭,像極了白壁掛珠。

殷無執神色隱忍地鬆了手。

他顯然是在蓄意報複。薑悟抖著指尖把手臂收回,方才被抓過的地方已經浮出淤紫的指痕。

心中不禁溢出愁緒。

雖說他清楚持續羞辱殷無執一定會被殺,可他卻忽略了一點,弑君奪位,便是殷無執這樣的人,也定然需要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不會一上來就對皇帝下死手。

薑悟不怕死,但他怕疼,殷無執這樣不輕不重的報複,對他來說反而是個折磨。

日後,一定得避免殷無執對他動粗,最好能讓殷無執怕他。

薑悟看他一眼,不高興道:“你敢傷朕。”

殷無執並未回避責任,而是後退兩步,撩袍跪了下去:“臣冒犯龍體,實在該死,請陛下降罪。”

他的反應並不讓人意外,薑悟問罪恰好合了他的心意,對殷無執來說,哪怕是被關進大牢受儘刑責,也好過在這裡錦衣玉食以色侍人。

薑悟豈能如他所願。

手上被掐過的地方一碰就疼,他將手臂虛虛放在軟塌扶手上,幽幽道:“跪到朕身前來。”

殷無執眉心一跳。

薑悟又道:“你若不聽話,我便派人將你衣裳扒了,關進鐵籠子裡去。”

殷無執豁然抬眼,目若鷹隼,陰鷙無比。

薑悟神態自若。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知道殷無執一定會妥協,說到底,薑悟是皇帝,而殷無執代表著定南王全族,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輕易撕破臉皮。

果然,隻一瞬間,殷無執便換上了臣子該有的態度,他抬膝向前,跪行到了薑悟身畔。

身高腿長的世子殿下,一跪下來也就比軟塌上的昏君高上那麼一點。

這麼近的距離,殷無執那張得天獨厚的臉便越發清晰矚目,說一句視覺盛宴也毫不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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