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那是你兄長的心尖尖,你可不要隨便惹他。”

“什麼心尖尖。”襄王臉色晦暗,須臾又冷笑著嘲諷:“今日他為我求情,兄長看也未看他一眼。”

文太後看了看他背上的傷,重重按了一下,襄王頓時疼的冷汗直冒。

“挨打的是你。”文太後沒好氣:“真不知道是在幸災樂禍個什麼勁兒。”

薑悟打完了人,便重新去躺下了。

殷無執回了禦書房,陳子琰發現他臉色不太好,遂道:“阿執,你怎麼了?”

“今日陛下打了襄王。”

“陛下近來脾氣的確是大。”

“我為襄王求情,沒有成功。”

“……哎。”阿執真是個善良的人,陳子琰安慰道:“他們兄弟倆的事情,你不必過於自責。”

殷無執垂下睫毛,拿起狼毫筆。

求情沒有成功,就代表薑悟根本不在乎他,薑悟不在乎他,就代表他根本不重要。

這顯得今日貿然求情的他像個自多多情的蠢貨。

殷無執想著,麵皮又開始隱隱發燙。

襄王隻是挨了一頓打,可所有人都會明白,他殷無執在薑悟眼中不過隻是一個玩物。

筆走遊龍,越來越快。

殷無執豁然將筆重重摔在了地上。

抑製不住的憤怒。

陳子琰默默把筆撿起來,道:“我知道你為襄王抱不平,可你我實在是人微言輕,暫且忍忍吧。”

人微言輕。

什麼樣的人在他眼中是重要的?秋無塵麼?如果今日是秋無塵求情,薑悟一定便答應了吧。

他一定舍不得讓秋無塵在眾人麵前難堪。

薑悟這一覺醒來,睜開眼睛,就發現殷無執正壓在他身上。

說壓不太恰當,他就像個蜘蛛人,四肢分彆撐在薑悟身體兩側,身體虛虛伏在上麵,一動不動地望著薑悟。

薑悟並沒有被嚇到,這個世上似乎沒有什麼是他恐懼的事情,除了睡得好好的被叫起來。

他與殷無執對視了片刻,聽他道:“臣查到襄王來到關京的這幾日,誰都沒有拜會,唯獨去見了秋無塵。”

薑悟沒什麼反應。

殷無執本來其實是想故意把他壓醒的,可一上來就不由自主地撐著沒敢打擾,直到他自動睡醒。

他挪動了一下撐的發酸的手腕,道:“襄王見罷秋無塵,她便給陛下送來了親手縫製的衣裳。”

還是沒什麼反應。

殷無執擰了擰眉,直接進入正題:“陛下想不想去看看她?”

老實說,不太想。一旦出宮,薑悟感覺自己要兩天才能歇過來。

他就想安安靜靜地躺著,可做人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躺過了。

他道:“好啊,朕正好想她了。”

殷無執抿了一下嘴唇,道:“那陛下什麼時候去見她?”

“雪化之後。”

“化雪之時天氣會更冷。”殷無執道:“而且關京的雪素來是來得晚,走的也晚,溫度回暖要到明年春末了。”

薑悟很想說,那便明年春末去。

可想到長痛不如短痛,他喪喪地道:“你安排個時間。”

“好。”

踩雪之後,薑悟便對它失去了興趣,接下來不管殷無執怎麼勸,他都不去了。

殷無執白天忙在禦書房,晚上睡在禦書房,隻是半夜的時候,會悄悄摸入太極殿,靜悄悄地趴在床頭看一會兒薑悟。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看他,就是忍不住想看他。

這日晚上,他又靜悄悄地上了龍床,躺在薑悟身邊看了看他脖子間的痕跡。

薑悟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壓根兒不在意,那些痕跡直到消失,他都沒有提過。

殷無執看著他終於光潔的頸子,輕輕把他的衣領壓低了一點。

薑悟又夢到了阿桂,那黑狗拿牙齒在他鎖骨前磨著,他不舒服地哼了一聲,那股感覺便倏地消失。

黑暗中的太極殿,忽然翻入了一個人影。

黑暗中的龍榻上,殷無執藏身在裡側,屏息豎耳。

有很輕的腳步聲在靠近,靠近,靠近了……龍榻。

一隻手輕輕掀開了床榻,殷無執越發往裡麵縮身,借著被子與黑暗遮擋住身形。

一陣悉嗦之聲,這人褪下了鞋襪,緩緩爬上了龍榻。

然後他摸啊摸,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顆夜明珠,溫潤的光照在天子精致無暇的臉龐。

借著那抹光,殷無執把他的臉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

借著那抹光,對方也把縮在裡側隻露出兩隻眼睛的他看了個清清楚楚。

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殷無執先開了口:“出去,練練?”

作者有話要說:阿執:嗬,難怪人人都想當皇帝。

喪批:?

阿執:一條臭鹹魚往那一躺都有人上趕著。

喪批:盯·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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