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悟想了想,好像沒什麼想要的。
“你想要我親你,是麼?”
薑悟目光定在他的嘴唇上,殷無執嗤笑了一聲,眼睛裡滿是譏諷:“這麼想?陛下,到底是我喜歡你,還是你喜歡我呢?”
薑悟依舊盯著他的唇,語氣漫不經心:“都行。”
都行,就是無所謂。
委實可笑得很,虧他如此真情實感的關心他,體貼他,可事實上,薑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殷無執氣笑了。
他眼角泛起了若隱若現的紅,鴿血似的一點,稍縱即逝。
“好。”他望著薑悟,道:“晚上,你自己出宮來,你要什麼,我便給你什麼。”
“不。”
“不。”殷無執雙手撐在輪椅兩側,欺身湊近他,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濕漉漉的睫毛無聲地微顫,他低聲:“我會帶阿桂一起走,你休想碰它一根毫毛。”
薑悟有些後悔,不該來那麼早,應該等殷無執走了之後。
他道:“齊地很熱。”
“那是我騙阿桂的,陛下的腦子當不會如狗一般吧?”
殷無執居然罵他。
薑悟道:“你該死。”
殷無執的嘴唇在他唇畔碰了一下。
薑悟:“?”
呼吸交纏,殷無執道:“晚上,出宮來。”
薑悟道:“累。”
“……這是我在關京的最後一晚。”
“現在。”
“現在不行。”
“現在。”
“不行。”
“現在。”
殷無執直起身子,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進屋裡去尋阿桂的陳子琰,然後轉身把薑悟端出了小院。
薑悟全程盯著他的嘴唇,說:“這裡。”
殷無執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又變得潮乎乎:“光天化日,你要不要臉。”
喪批不需要臉。
齊瀚渺已經叫來了護衛首領仇煜汀,還有若乾護衛跟在後麵,薑悟一點兒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他問端著自己的殷無執:“你要帶朕去哪兒。”
“閉嘴。”
殷無執端著他藏身在一塊石頭後麵,輪椅傾斜,薑悟的腦袋磕在他胸前,殷無執低頭看了一眼,等到齊瀚渺等人過去,又把輪椅放在地上,將他推回去靠著椅背。
再次端起來,進入了一間柴房。
柴房門被合上,殷無執回過身來。
薑悟的下巴被他的手捏起,殷無執道:“你追到定南王府來,不就是想要這個。”
其實一開始沒想要,但見到殷無執,就忽然想要了。
他毫不猶豫地說:“給朕。”
殷無執磨了磨牙,一把將他抱起來,放在了一側堆疊的木柴上,薑悟不受控製地後仰,嘴唇瞬間被堵住。
第一次被放開的時候,他說:“不對。”
殷無執刻意留出了讓他喘息的時間,道:“哪裡不對?”
“不夠凶。”
“……”
“還是不對。”
殷無執恨:“哪裡又不對?”
“朕能呼吸。”
“……你想死麼?”
“要死過去。”
“……”如果不是殷無執有意克製,絕對能直接把他下巴捏碎。
他道:“你彆得寸進尺。”
“你若做不到,朕便帶阿桂回宮。”
“它隻是一隻狗。”
“隻是一隻狗,何德何能讓你做到這種地步。”薑悟的目光滑過他眼角的濕潤,道:“殷無執,你那天的吻技,隻是碰巧麼?”
“……”
半柱香後,差點赴死的薑悟被他用力搖醒。
他睜開眼睛看著殷無執鐵青的臉,幽怨道:“不夠。”
“我今晚便走了。”
“若是晚上,你便能厲害一點麼?”
殷無執根本還鬨不清他究竟要的是什麼,他道:“你得先說出訴求。”
“飛。”
殷無執愣:“什麼?”
“飛。”薑悟回憶那日,緩緩地說:“大羅天上月朦朧,騎馬上虛空。”
“……”這本是指科舉高中的士子誌得意滿,騎馬進朝廷麵見君王的興奮之情,但在此刻聽來,卻是全然不同的意味。
殷無執道:“你,說清楚點。”
“朕高興,舒心,快活,如登極樂。”
外麵已經傳來慌亂的聲音,是齊瀚渺:“陛下,陛下您在哪兒呢?”
“汪汪。”
聽到阿桂的聲音,殷無執一把將他從柴堆上抱下來,重新放回輪椅,道:“你不是懶得出來?”
“你若能做到,朕便出得來。”
“汪!”
阿桂已經拿爪子開始扒柴房的門。
殷無執抿唇,寒聲道:“這樣,你便不動阿桂?”
“嗯。”
殷無執語氣沉鬱:“臣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