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大門敞開,院子裡擠滿了看熱鬨的人群。
淩初見那漢子跟著小夥子走了進去,她也趁機往宅子裡走。
“劉東家,不過區區七千六百兩銀子,我勸你還是早點拿出來吧。再拖下去,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
說話的男子著一身暗紋藍綢,長得五大三粗,神情凶狠,身後還跟了五六位一看就知道同樣不好惹的跟班。
淩初猜測,那藍綢男子,想必就是剛才小夥子口中提到的那位胡霸天。
果然不出所料,那被叫做劉東家的男人朝他卑躬屈膝地討好一笑,“那啥,胡大人,我那酒樓最近生意不大好,手頭上實在是沒有那麼多銀子。求你再寬限幾天,等我賺到銀錢,馬上就把欠債還了。”
那胡霸天是東城一代出名的惡霸,卻尤其喜歡被人家稱呼為大人。
聽了劉東家的話,他冷聲一笑,“劉東家,你那酒樓雖然最近這幾天沒什麼生意,但是以往生意可是不差,總不至於連這點銀子都拿不出來吧。”
劉東家哭喪著臉,“胡大人,實不相瞞,若不是沒有銀錢,我又怎麼會欠那麼多銀錢呢。”
劉東羅這話倒是實情,但胡霸天今天過來是一定要拿到銀子的,否則又怎麼跟賭坊的管事交代。
“劉東家,你也知道我是受陶管事請托來討債的,今天無論如何,是一定要拿到銀子的。既然你手中沒有銀子,我也不是不能通融。
這樣吧,你家裡有什麼值錢的都拿出來,我幫你典賣了,折成銀子還給陶管事。”
胡霸天態度還算溫和,可劉東羅卻變了臉色。
“胡大人,我家不過是小門小戶,雖然開了一間小酒樓,但賺的銀錢還不夠糊口。我家哪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劉東羅,我本念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想著用彆的東西典賣了折成銀子,可你既然不領情,那我也隻有動手了。”
胡霸天見那劉東羅一直咬緊牙關哭窮,心底那本就不多的耐心已經消散得一乾二淨,對身後的小跟班揮了揮手。
“兄弟們,進去搜,一個銅板也彆給我放過。”
劉東羅眉頭一皺,忙上前阻攔,“胡大人,沒騙你,我家真的沒有銀子……”
胡霸天手一揮,將劉東羅甩到一邊,身後的跟班快速越過他,朝裡麵的屋子衝了進去。
一行五六人搜了一圈,最後卻黑著臉走了出來,“老大,劉家
連半文錢都沒有,屋子裡空空蕩蕩,隻有幾件不值錢的桌椅。”
胡霸天臉一沉,“好你個劉東羅,你是不是把值錢的東西都藏起來了?”
“大人,冤枉啊,我家真的沒有銀錢,酒樓生意不好,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賣掉換成銀錢了。本想著買些好食材,讓酒樓生意好轉起來,賺了銀子再還給陶管事,誰知道運氣不好,酒樓生意越來越差……”
他哭得淒慘,然而胡霸天根本不信,陰沉著臉揮手打斷了他的哭訴,“既然你不願意交出銀子,那我隻能要你一隻手,否則沒法跟陶管事交代。”
劉東羅看到有兩個跟班朝自己逼過來,另外一個瘦高男子更是從懷裡抽出了一把匕首,當即嚇得臉色慘白,腿肚子直打哆嗦。
淩初眉頭一皺,沒想到這胡霸天手段竟然如此狠辣,竟然讓自己的跟班對那劉東家斬手。她剛想著站出來阻止,卻看到有人先她一步從看熱鬨的人群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