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廚役儘管咬緊牙關,堅稱是淩初收買他。
但在場的人都聽出他話裡漏洞百出。
皇上沉著臉道,“寧愛卿,將他拖下去好好審問清楚背後指使之人。”
話剛落,許廚役當即癱軟在地。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根本就扛不住錦衣衛那些刑罰。
不過就算扛得住,他也不能扛。
其實在他動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隻有死路一條。
許廚役絕望垂著頭,心中憤怒又無奈,他不想毒害任何人的,隻可惜身不由己。
寧楚翊剛想揮手讓衛風再次將人拖下去,卻突然看到許廚役唇邊溢出一絲黑血。
暗道不好。
身子一閃,到了許廚役身邊,伸手就去捏住他的下頜。
可惜終究慢了一步。
寧楚翊沉著臉,是他大意了。
沒想到這廚役隻是一個普通人,竟然牙齒裡藏了毒藥。
看到那廚役咬毒自儘,有膽小的閨秀嚇得尖叫。
隻是看到坐在上首的皇上皇後,又嚇得捂住了嘴巴。
淩初看著許廚役的陰魂從地上站起來後,對著自己的躺在地上的屍體,紅著眼抹了一把眼淚。
然後抬頭朝遠處看了一眼,哽咽道,“妹妹,大哥走了,以後再也沒法幫你了。希望你能給二皇子生個一男半女,往後有了依靠,大哥也不算白死一場。
大哥走了,你也不必傷心。能脫離這座牢籠,也不算壞事。下輩子,大哥一定要投胎到富貴人家,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侍候貴人。”
淩初順著許廚役的視線看過去,可他看的地方並沒有人。
那個方向,大約是二皇子居住的宮殿。
許廚役以為自己死了,沒有人聽到他的話。
自言自語完了,毫不留戀轉身離開。
淩初差點翻一個白眼,將屎盆子扣到她頭上,還想投胎去富貴人家。
還真是敢想。
掐訣一甩,一道符光落到許廚役身上,將他定住。
許廚役動彈不得,瞪著淩初的目光充滿驚恐。
廣平王妃看到許廚役自儘了,並沒有害怕,反而心中一動。
許廚役到死都一口咬定是那小賤人指使的,這屎盆子她不戴也得戴。
罪名定下,那五萬兩她就算是不給,彆人也不會指責她。
廣平王妃對寧楚翊心中發怵,看到一旁的刑部尚書,馬上道,“狄大人,許廚役以死證清白,可見他沒有撒謊。
淩姑娘先是收買廚役,指使他下毒,後又趁機以解毒藥為要挾,獅子大開口訛詐了十五萬兩,數罪並罰,該當何罪?”
刑部尚書什麼人沒見過,腦中一轉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許廚役的話,不過是他一人之詞,無法證明就是淩姑娘指使他。
至於訛詐,本尚書可沒看到淩姑娘收過一文錢。”
定遠王妃一向性情溫和,極少發怒,這會卻忍不住對廣平王妃怒目而視。
“淩姑娘她用自己保命的藥救了我和靖王妃,並沒有收一文錢。
但我和靖王妃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
是我們為了感謝淩姑娘的救命之恩,主動要給她謝禮。
怎麼到你口中,這就成了訛詐?”
靖王妃朝廣平王妃嗤笑,“許廚役的死,那叫以死證清白?分明就是畏罪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