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伸手去接,低頭一看這瓷瓶的式樣,臉頰便轟一下紅了。
“太子還真是好興致。”
祁狅居高臨下地朝奚嬈斜睨過去,聲音低沉,語氣卻滿是輕佻:“過來。”
奚嬈心裡歎了口氣,走過去把窗戶關好。
又重新把門閂檢查了一遍,這才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不等靠近就被祁狅粗暴的一把拽過去,跌坐在他的腿上。
久違的肌膚相親,讓奚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冷麼?明明隻要吩咐一聲,綠雪就會把炭火拿來,怎麼,故意裝可憐給孤看?”
這熟悉的嘲諷,像一把把隱形的刀子。
奚嬈隻當沒聽見,垂眼挪了挪屁股。
祁狅沉沉地哼了一聲,用力抓起她的腕子,眼神毫無顧忌地往她鎖骨往下看去,仿佛隨時都會發作。
見她隻是呼吸稍有遲滯,頓時不滿地眯起眼睛,扯開了她的衣襟。
俯身,張嘴,毫不留情地咬住了她的肩頭。
這一口帶著濃重的懲罰意味,奚嬈咬著牙死死忍著。
隻從唇齒中發出幾聲悶哼。
“你和昶兒的生父……時,也這麼忍著?”他的笑聲充滿了冷誚。
奚嬈心裡既覺得好笑,又覺得酸苦。
乾脆苦中作樂,嘴角戲謔上揚。
“太子殿下莫不是……吃醋了吧。”
祁狅臉色陡然陰鷙:“你也配?”
奚嬈搖了搖頭,又是這等陳詞濫調,她聽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結果下一瞬就被毫不客氣地推倒在床,被滾燙結實的身軀生生壓得密不透風。
多年的孤枕難眠,遇到這熟悉的氣息,她的身體很容易就出現了反應。
半個身子都有些酥麻。
然而一股梨香忽地鑽入鼻尖,她突地一顫,猛然抬手抵住了祁狅的胸膛。
——這是柳眠的味道。
祁狅一怔,先前她為了葉清臣,幾乎獻祭般任他予取予求,如今他不計前嫌為她兒子送藥,她反倒拿起了喬。
眨眼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撩起下裳,遞到鼻翼前聞了聞,隨後驀然嗤笑。
“孤的每件外裳、褻衣都是眠兒親手熏過香的,怎麼……這就難受了?”
“你與葉清臣身下承歡之時,可有想過孤難不難受?!”
奚嬈有苦難言,唯有沉默。
祁狅隻當她的心思被拆穿了,不敢否認,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滾過來,彆讓孤數到三!”
奚嬈本性驕傲,逆反心理一下子被激了上來,下意識撇開頭。
一隻手猛伸過來,鐵鉗似的扣住她的小臂,把她的臉硬生生轉了過去,報複般將她死死禁錮自己在身下。
此刻他怒目圓睜,猙獰暴怒的表情,像極了那晚不小心著了催情迷藥,淩虐她的樣子。
濃鬱的陰影籠罩在奚嬈頭頂,壓得她無法喘息。
她本能地開始反抗,甚至抬起腿,踹到了他的膝蓋。
祁狅驟然吃痛,怒不可遏地加重了手上力道。
奚嬈額頭上登時滲出豆大的汗珠,不受控製地發出痛苦低口今。
纏繞在她小臂上的紗布滲出點點紅痕,直直落入祁狅眼中。
他稍稍一愣,突然間就失去了興致。
鬆開奚嬈,起身離開床榻。
祁狅冷著臉整理被壓出褶皺的外裳,眼神格外幽冷:“孤不喜歡強迫,三日後你若還是如此不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