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且細細說來!”祁狅立即正襟危坐,眸光尖銳。
奚嬈哪怕被他羞辱到哭,從未承認過催情香囊是她做的,這件事一直壓在他心底,既想相信又不敢相信。
還有葉清臣的死,就算他的確憎恨此人玷汙了奚嬈,卻也沒打算那樣殘忍地殺害他。
更何況他當時心存利用之心,意欲用葉清臣牽製奚嬈。
“昨晚屬下得到消息,胡嬤嬤的大兒媳死了。自從她親手捅死了胡嬤嬤,胡老大和胡老二就成天虐待她,直到昨晚終於熬不住,吐血而亡。”
暗衛丁頓了一下,“莊主派人收拾她屍體時,發現了一封血書。”
血書?
祁狅十分疑惑,“難道她還有什麼冤情?”
此事又與他要查的那兩件事有什麼關係?
暗衛丁:“並非冤情,那血書是她蘸取身上的血,寫在裡衣上的,隻有很短的兩句話。”
“什麼話?”祁狅觀其眼神晦暗,心裡隱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催情香囊乃胡氏受眠夫人指使所為!”這句話直接讓他愣在當場。
“不可能!這件事有可能是任何人做的,但絕不可能會是柳眠。她該不會是被打得神誌不清,早就瘋了吧?”
暗衛丁搖了搖頭:“應該沒有,死前攀扯眠夫人,對她而言並無任何好處。依屬下看,倒像是藏了一個秘密太久,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不吐不快。”
祁狅怔住。
天靈蓋上猶如落下一記重拳。
腦海空白的一霎,耳畔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不,不是的……”
“那個香囊不是我……”
就算是被關在籠子裡,像母豬一樣被人圍觀、扔菜葉,奚嬈的表情從未像那時候那般淒苦。
分明是委屈到了極點,想要祈求他的相信。
但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賤婦的血書,就去懷疑柳眠!
祁狅臉上頃刻間聚集起大片大片的陰霾,“那第二句話呢?”
暗衛丁聲音低啞:“葉清臣身首異處的前一晚,見過眠夫人。”
祁狅陡然感覺到一陣耳鳴,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耳蝸裡急速翻滾。
他直勾勾地盯著車廂內的一個角,半晌沒有出聲。
“殿下,要不要屬下私下裡監視眠夫人?”暗衛丁試探地問。
其實他一直都不相信奚嬈會背叛祁狅。
作為旁觀者,當年祁狅被害入獄時,他也曾想儘辦法想要救他出來,但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暗中阻礙。
除了奚甫,他想不到彆人。
奚嬈貴為公主,一著不慎都會滿盤皆輸,更何況是沒有任何上層人脈的柳眠?
所以祁狅能順利逃走,其中有些細節都至今都想不明白。
“不必,孤自有打算。”祁狅擺了擺手,眸底陰沉得像是剛剛肆虐過一場風暴。
沉默良久,吩咐車夫立刻掉轉馬頭。
他想追上奚嬈。
可追上之後他又該說些什麼?
再一次質問催情香囊是不是她做的嗎?
祁狅心裡堵滿了糾纏不清的絲線,一會兒被拉扯到奚嬈這邊,一會兒被拉扯到柳眠那邊。
掀開竹簾往窗外看去,發現這是通往清倌館的路,不由得眉心緊皺,瞅了眼自己的太子華服,即刻吩咐暗衛丁去拿了套士族公子常服過來。
馬車緩緩在清倌館門口停下。
祁狅支起腰身,剛抬起頭,就見奚嬈倚靠在二樓的窗邊,朱唇含笑,眉眼如畫,溫柔地撫上一個清秀少年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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