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人頓時麵露疑惑:“這……公主說笑了吧,既是三皇子的兒子,這名字為何是您給取的?況且,您不是才剛回到南祁不久嗎?”
“而且小公子的生母是何家閨秀,怎麼從未聽三皇子提起過呢?”
“嘶,該不會是三皇子以前留下的風流債,流落在民間的私生子吧。”
“說不定真是如此,搞不好生母還是青樓女子,見不得光的那種,否則三皇子為何這麼多年都隱瞞著他的存在呢?”
在短暫的震驚過後,大家開始揣測阿湛的來曆以及生母的身份。
祁稷更是惶恐不安地攥住了拳頭,憤恨地盯住了阿湛的臉。
“公主可不能偏私!如果他的生母不詳,身份卑微,可沒有資格做皇帝!”
奚嬈順著聲音望過去,目光戲謔地落在他的臉上。
“厲王府小世子可是不服?你的策論本主剛才看過了,寫的……一團漿糊,就算不是阿湛,隻怕也輪不到你。”
“我,我隻是……因為手疼,沒有發揮好!”祁稷羞惱地漲紅了臉。
他平日的功課確實做得不好,蓋因厲王本身也是個草包,除了每隔幾天詢問一下他的功課進度,根本不知道他寫出來的是屎還是尿。
且毫無遠見,覺得隻要南祁屹立不倒,他的兒子將來也萬事不愁。
奚嬈不屑地移開了目光,懶得與他計較。
“阿湛生母的出身很重要嗎?如果我說,此女並非南祁人,但身份尊貴能與我相比,你們還有意見嗎?”
虞大人驚訝地抬起了臉:“如果身份能與公主媲美,就算不是南祁人,那也無妨啊。”
奚嬈當即揚起唇角:“好,那本主就告訴你們,阿湛的生母——乃是西奚的亡國公主奚嬈!”
什麼?
怎麼竟會有這種事?!
算一算祁湛的年紀,莫非是當年三皇子在西奚做質子時就有的這個孩子?
虞大人是這麼想的,就這麼問了出來。
奚嬈鄭重地點了下頭:“事實正是如此,幼安當年是西奚質子,被西奚公主納為麵首,他逃回南祁的那一年,奚嬈剛好懷了阿湛。”
說到這兒,她的眸色變得幽遠而冷寂,當年的畫麵如走馬燈似的在眼前閃過。
“那後來……”虞大人臉色驟變,“該不會三皇子一直都不知曉小公子的存在吧?”
奚嬈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阿湛替她答道:“他確實一無所知。”
“那公主是怎麼會得知小公子的下落,又把他帶在身邊呢?”
虞大人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總覺得這其中還有什麼驚人的隱情。
奚嬈沉聲道:“西奚公主為了讓阿湛順利長大,一直隱瞞他的身份,把他交給西奚皇後撫養,直到幼安率軍攻入華陽城,整個西奚皇族被俘,阿湛被其師父所救……”
“本主在返回南祁的路上與他們相遇,一眼認出他的身份,百般追問之下,才從他師父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世。”
花廳裡傳來了更大的喧嘩聲。
阿湛的生母居然是西奚亡國公主,豈不是與南祁有仇?
他要是做了皇帝,以後能夠真正為南祁的黎民著想嗎?
很多人心中都懷揣著這樣的疑問,看向阿湛的眼神裡漸漸充滿了忌憚。
奚嬈冷冷一笑,高聲詰問:“有道是鐵打的士族,流水的皇帝,這話你們不是常常掛在嘴邊嗎?”
“阿湛雖然生在西奚,但如今西奚也是南祁的一部分,他作了皇帝,隻會更加勵精圖治,讓兩國人民安居樂業,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屋內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