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野這會兒身上不太乾淨,他摟著清衡,見清衡主動把臉貼過來,他心裡又激動,但又覺得自己臟。
“清衡。”
他胸膛的肌膚觸到清衡的呼吸,都變得滾燙起來:“我,我太臟了。”
他說著,簡單給自己處理了一下,好讓自己稍微乾淨一些。
清衡沒在意他臟不臟。
這會兒,他就安靜的挨著鄔野,休息一會兒。
從來到天鈞界起,他一個人帶著崽,他要照顧崽,要補關於天鈞界的各種信息,要應對蕭家,要憂心母親,還要尋找凶手。
他是真的覺得很疲憊。
可他有時候又反思,若是放在從前,他一個人處理這些事,他是不會覺得累的。
要知道從前,他向來很獨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什麼時候起,他在處理一堆棘手事的時候,忽地開始想——
要是麵前這個人在身旁,就好了。
雖然這人嘴碎了點兒,欠了點兒,性子也混了點兒。
可有這個人在,他心裡是安定的。
清衡的這些想法,鄔野這會兒還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怕是得亢奮到瘋。
“清衡,你閉眼睡一會兒。”
鄔野見懷裡的人沒了聲音,他也放輕了聲調,低頭哄道:“我抱著你,你好好睡會兒。”
“嗯。”
清衡低低應了聲,然後在他懷裡拱了拱,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閉眼睡了過去。
為了逃脫那些人,清衡受的傷很重。
鄔野的治療,並不能讓他痊愈,隻能讓他稍微好些。
他的臉貼著鄔野的胸膛,耳邊清晰響著鄔野的心跳,鼻尖縈繞著的也是屬於鄔野的氣息。
很快,他就睡了過去。
在他睡著後,鄔野伸出手,輕輕撥了撥他的頭發。
“清衡。”
他指尖纏繞著清衡的頭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清衡,喃喃道:“我好想你啊。”
在底下的每一天,每一夜,他都在想著清衡,想著兒子。
明明他們分開的時間,不算很長久。
比起他們從前各自生活的單身時間,這次的分彆,跟這個時間比,短的不值一提。
可這麼短的時間,他過起來卻覺得一秒如同萬年。
“以後,我再也不要跟你分開了。”
鄔野喃喃著,湊上去,親了親清衡的臉。
他覺得他完了。
他真的,離不開清衡了。
他的親親蹭蹭,清衡感受到了,但沒躲開也沒醒,後者隻皺了皺眉,不太滿意睡著了被打擾。
鄔野見人被他煩的皺眉了,這才悻悻的憋住了嘴。
不知過了多久。
清衡睡飽了,終於醒過來,他精神看著也好了很多。
他還是躺
在鄔野懷裡,沒挪身。
“你胳膊沒麻嗎?”
清衡動了動腦袋,沒再枕鄔野的胳膊,而是枕起了他的腿。
他腦袋挪開,鄔野這才活動了下手臂。
“沒麻。”
鄔野嘴硬道:“你再枕一會兒,我也不會麻。”
清衡沒理會他的嘴硬。
“你衣服呢?”
直到現在,清衡才有精力去問鄔野的著裝問題。
他可還沒忘,剛才見著鄔野的時候,鄔野就隻穿了個大褲衩子。
被問到衣服,鄔野饒是臉皮再厚,都忍不住有點臊得慌。
平時兒子不在屋子裡睡,他在清衡跟前恨不得一直裸著,他最愛看清衡被他的不要臉給氣到臉都薄紅的模樣。
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對著外人還是要點臉的。
他的身子,隻能給清衡看,不能給彆人看!
“這個是意外。”
鄔野提到這個意外,也憋屈的要死,他把自己洗澡被雷劈的事兒,原原本本告訴了清衡:“我都服氣了,我那會兒也沒引雷啊,怎麼雷都朝著我劈!”
“那雷忒不要臉了,它亂劈!”
鄔野說著,還拉了下清衡的手:“還好,我把這兒給你護住了,要不然你也完了。”
以後怕不是得受活寡。
清衡:“……”
清衡對他剛升起的那點同情,給他一個動作,給敗的乾乾淨淨。
“這雷劈人的技術是不好。”
清衡抽出自己的手,麵無表情道:“它怎麼沒把你給劈殘了呢,殘了正好我也省心。”
“瞎說。”
鄔野俊臉嚴肅,抬手捧起了清衡的臉,認真道:“這才不能殘了,要是殘了你用什麼。”
清衡:“閉嘴。”
清衡斥完了人,撐著身子要起來。
鄔野拉著他,沒讓。
“我要抱抱。”
這會兒清衡的狀態好了,鄔野的情緒也穩了,後者情緒一穩到就要作妖。
他抱著清衡不撒手:“我都很久沒抱到你了,我要好好抱抱。”
清衡看他黏糊糊的,由著他抱了抱。
兩個人一個抱著,一個被抱著。
清衡還趁著這個空檔,跟鄔野講了講他來天鈞界之後發生的事。
他講了很多,講到最後,他提起明喬被林舟給護著,林舟可能會來找人。
林舟把他當做祝靈族的崽崽,對他看起來很重視。
鄔野安靜聽著,良久,開口道:“等回去了,我去看看這個林舟。”
“嗯。”
清衡隨他去,並不攔著。
兩人在穀裡暫時沒想走,他們打算在這裡修養修養再離開。
正好,清衡修養的時候,鄔野能把清衡隨身帶的衣服,拿出來給自己改一改穿。
改衣服需要點時間。
鄔野總看著清
衡(),時不時給清衡療療傷?(),所以也不急著立馬把衣服改好。
眼下這裡就他跟清衡,沒外人。
他不穿褲衩子,他覺得都沒問題。
他不但這麼覺得,他還真這麼做了。
入夜。
清衡剛打坐調理完,一睜眼,就看見了連褲衩子都沒穿,就蹲在他旁邊給他治火堆的鄔野。
“你褲子呢?”
“剛洗了。”
鄔野沒潔癖,但對褲衩子,他還是很講衛生的。
畢竟這不隻關乎著他的健康,還關乎著清衡的健康。
“洗了你不能馬上弄乾麼?”
清衡皺著眉,對鄔野不穿褲衩的行為,表達了不滿。
鄔野把火生好,走回到鋪好的鋪蓋前,他一屁股坐下來,把腦袋歪到了清衡懷裡:“都要睡覺了,還穿什麼嘛。”
他蹭著清衡,兩隻手環著清衡的腰,黏人勁兒跟自家兒子都有的一拚。
清衡不滿的呼了他一下,沒把人呼走。
這會兒天已經黑透了。
絕魂穀有月亮,隻是月亮的光,看著慘白慘白的。
這裡堆了太多白骨,白骨不但讓月色看著慘白,讓這穀裡的溫度,都冷的滲人。
鄔野不怕冷。
他抱著清衡勁瘦的腰身,不撒手。
抱著抱著,他的手還滑了下去。
清衡:“?”
清衡眼皮子跳了跳:“拿走。”
鄔野搖頭:“我不。”
他抬起臉,臉沒兒子可愛,卻要跟兒子一樣撒嬌:“我想你都快想瘋了,你都不想我嗎?”
清衡:“……”
清衡臉黑了:“你是想我,還是想這種事?”
鄔野眨了眨眼睛,神色挺無辜:“我不能都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