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像.....”
“這石頭就擺在竹林之後,豈非天意?”
見劉昭還是不懂,宗測激動說道:
“這就是竹林七賢當年的座位啊!時隔兩三百年,竟能如此相似,這不是曠世奇緣是什麽!
這宅子以前的主人說,這七塊石頭立在這兒好久了,是天生的石座。他有時晚上,甚至能聽到有七個人說話的聲音!他當時還以為是鬨鬼呢!
我就是為了這七個石座,才高價買的宅子!
昨日我等了一夜,沒聽到說話聲,想來七賢他們也不會每天都來。不過反正宅子現在是我的了,總有能等到的一天。到時我朝以老莊自娛,夕與七賢為友,其樂何哉!哈哈哈哈!”
劉昭看了王揚一眼,眼神很是無奈。
王揚倒沒太笑話宗測,他覺得自己的中二之魂被點燃的時候,大概也沒比宗測好多少。
劉昭笑道:“說不定是原主人為了把宅子賣你,特意找的石座,編的故事。”
宗測瞬間呆滯。
劉昭忙道:“我開玩笑的。”
王揚覺得這個玩笑好像就是真相。
“無所謂!”宗測一揮手,“即便真的如此,那也是主人為了我才湊的這竹林七座,其意甚誠!這也冥冥之中的定數,因緣際會,要假我宗測之手,再現竹林之遊!”
他依次指著石座向劉昭興致
勃勃地介紹道:“你看,這是嵇康的座,這是阮籍的座,這是山濤的,這是向秀丶王戎丶阮鹹。我坐的是向秀的座。”
王揚大覺有趣,劉昭好奇問道:“你為什麽不坐阮籍的座,你不是最傾慕阮籍嗎?”
宗測一臉震驚:“阮嗣宗的座我怎麽可能有資格坐?!阮籍丶嵇康丶山濤,這三人的座我不配坐;王戎非我輩中人,他的座我不屑坐——”
劉昭聽到宗測貶損王戎,擔心地瞄了眼王揚。因為王戎畢竟是琅琊王氏的先賢,萬一正好屬於王揚一脈,那可就不妙了。見王揚麵無異色,這才放下心來。
隻聽宗測繼續發表怪論:“劉伶丶阮鹹不如我,坐也沒什麽意思;至於向秀嘛,和我差不多,倒是可以一坐。”
宗測說完看向劉昭:“來,明陽,你坐劉伶這兒。”
劉昭:(-__-)b
剛說完劉伶不如他,讓我坐劉伶這兒,這不是明擺著說我不如你的意思嗎?!
他也沒和宗測計較,要是連這點事都計較,那兩人早就做不成朋友了。
劉昭沒有入座,而是介紹起王揚來:“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天才少年,王揚王之顏。”
王揚謙虛道:“不敢。晚生王揚,見過宗先生。”
宗測對王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現在什麽人都敢稱天才了!”
劉昭責怪道:“敬微,你太過分了,之顏可是我的座上賓——”
宗測一點麵子也沒給:“那就讓他回你郡學坐去!這七個座位可不是誰都能坐的。要不讓他去屋子裡坐?”
劉昭拿宗測沒辦法,隻好向王揚投去甚為抱歉的目光。
王揚也沒生氣,反而還覺得宗測不矯飾,喜惡全由本心,不藏著掖著,也算難得的真性情。史稱阮籍擅為“青白眼”。見俗士,則以白眼對之。宗測剛剛翻的那個白眼,還真有點阮籍的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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