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李平陽跟著動作還在默誦《南華經》,聲音並不算大,卻很是平穩,伴隨著誦經聲和那常人難以想象的詭異動作,張峒道手裡地香緩緩地燃去半根。
“娘娘,娘娘!屋外起風了!眼下烏雲把長安都籠罩住了!”
伴隨著膽顫驚心的聲音,宮外那方寸天空中堆疊起層層的陰霾,隱約能聽見其中喑啞的雷鳴與暗色電光,狂風幾乎是頃刻間便將這長安籠罩入一團灰蒙蒙的暗色之中。
幾個小侍衛匆匆忙忙地去點燈,另有些人心裡惴惴不安,小聲嘀咕:“這可是未時,怎麼天上黑雲瞬間就好像要遮蔽了白日似的……該不會真的有邪祟吧?”
屋內變得昏暗而陰沉,在這昏暗之中,兩道鬼魅地身影依舊在不斷舞蹈,大開大合的自在姿態化為兩片詭譎的黑影。
隱約的雷鳴化作喑啞的鼓點,和著那近乎於舞蹈地驅邪儀式。
張峒道隻覺兩人寬大的衣角如同海潮波浪一般環繞著自己,讓現實的一切都化為影影綽綽的虛影。
在儀式收尾之時,李頗黎從前一劍刺向他麵門,在眾尖叫聲中帶著一陣勁風懸停在張峒道眉心位置,李平陽則轉到身後,手上拂塵在虛空中掃過,她穿過手指捏出的圓環,對著空中又是一口氣吐出去,隻見虛空中居然浮動起一片暗色地火焰,在緩慢流動之中緩緩化作一個熾熱燃燒地人影。
“——破!”李平陽一聲厲喝,拂塵出手之際居然能聽見一陣勁風,其聲響宛如金石撞擊。
虛空之中的人影被拂塵攔腰打散,消弭不見。
李平陽和李頗黎這才重新擺好的姿態,左右看了看已經被嚇得有些發愣地張峒道,朝皇後的方向俯身一拜:“皇後娘娘,這位貴客身上的邪祟已經被我二人驅逐。”
張皇後與宮中其他人此刻才緩緩鬆了一口氣,膽小些
的宮人心有餘悸地擦著額角地汗水,似乎已經被嚇得戚戚然了。
皇後倒是沒有如常人失態,隻是神態上也能看出是鬆了一口氣的:“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峒道,你趕緊怎麼樣?”
張峒道說不出什麼變化,心裡也知道這不過是李平陽的把戲,隻能順著話胡亂搪塞了幾句:“感覺,輕鬆了許多?”
“不對!”
李平陽忽然一聲嗬斥,神態分外緊張,“那邪祟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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