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嫂子一愣,似乎得了啟示:“對哦,這我們確實沒看到。是吧,阿蘅?”
冒蘅點點頭:“不過倒是吃了飯,我代母親送了一些禮金。”
宋許這下有了七八分主意:“不願意讓鄰居幫忙,可能是這位宋掌櫃並沒有打算把屍體下葬,而是希望將她藏在店鋪內陪伴自己?”
李平陽未置可否:“我倒覺得還是應當去尊夫人的墓上堪明真相,雖然頗有冒犯,但是隻要掘開看一眼就能知道實情了。”
宋許點點頭,囑咐幾位胥吏明日帶著一小隊人手去尋找宋掌櫃夫人的墳頭。
調查命案現場工程浩大,時間從酉時已經接近了亥時,隨著夜越發深沉,調查也顯得格外毛骨悚然。看熱鬨的一些鎮上居民都已經各自回去安睡,寒涼的空氣中傳來北風的嗚咽,現場除了李平陽,其他人多少都有些又冷又怕。
就這麼挨到了亥時打更聲音想起,宋許總算是受不了,繞開李平陽直接和陸載商量起來:“陸先生,今日天色也晚了,不如留下胥吏把守,我們明早再來調查吧。”
陸載聞言也直點頭,商議後決定明日卯時再繼續調查,解釋還可以邀請陸載最近認識的世外高人“道先生”一同參與調查。
等到幾人重新回到驛館住下後,“道先生”總算能從車廂裡鑽出來,抻著胳膊轉頭對著李平陽就來了一句:“這個案子一定和魏無命的案子有關係!”
李平陽有些疑惑:“這是為什麼?”
驛館內隻剩下自己人,張峒道總算得了自由,一邊拉著胳膊一邊回答:“其實魏無命的案子裡有一個細節是一直沒有記錄在卷宗上的。他的屍體不是被砍掉頭倒吊在關公神像前麵嗎?那條白布上其實寫了字。”
“哦?”這李平陽之前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為什麼不記錄?”
提起這個事情,張峒道顯得有些無奈:“因為那兩個字寫的是‘盤護’。”
“盤護?是《搜神記》裡麵提到的那隻龍犬嗎?”
張峒道點點頭:“不錯,正是當年幫助帝嚳打敗犬戎部落的那條神犬,後來帝嚳賜給他一位少女為妻,他便隱居入南山了。”
“這有什麼不能寫……哦。”李平陽本來還有些抱怨,但是隨即便反應過來,“盤護是為了帝嚳才取走的犬戎將軍的頭,那這麼說起來,確實不好寫。”
“是啊,如果魏無命是盤護,那陳玄禮將軍就是帝嚳了,說著還能引申一些,陳將軍也是盤護,那帝嚳是誰便不敢說了。”
“我想當時一開始記錄的人一定是想到了這一點,不希望這件案子和當年地兵變發生聯係,才會略去這個細節。”
說著,張峒道一聲歎息:“我記住這個細節也是偶然。然而如今看來,那個無頭懸案似乎還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