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姥姥在這裡紮根了數十年,她做了許多事.而我,從她身上繼承的那隻是那個蟲修大能的念頭。
如今,蛇屍市坊既然被清掃一空,之前珠姥姥的屋子自然也是空蕩蕩的了。
我能做的隻有去掌控魔沼秘境。
隻不過,如今我才練玄三層,神魂力量太弱太弱,縱有大能的念頭,卻也無法同時掌控兩個秘境。
若不能掌控魔沼秘境,就無法轉移其入口。
想要進入,就隻能在周邊停留。
我記得之前珠姥姥也是在練玄九層才去燭地的,那我怕是也需要修煉到練玄九層才能開始著手掌控魔沼秘境。”
宋延道:“魔沼秘境裡應該有不少資源,你先去看看有沒有剝皮膏,我則是去看看那裡的血池,之後我們在這周邊暫時隱入秘境。
再後,縱有傀儡宗弟子再尋來,也無法發現我們。”
從與靈夫人日常的聊天裡,宋延知道“秘境若無主,開放或許會遵循一些規律”,可若是有了主人,那就完全是受到控製的。
“魔沼秘境”十年一開,每次隻開一個月的傳言,也隻是那位放牧的珠姥姥自己定下的“割韭菜”時間。
而秘境這種隱藏之地,縱然可能存在破綻,可能會被人察覺,但卻絕不是練玄,甚至不該是絳宮層次的修士可以發現的,至少宋延自己就發現不了。
一旦藏入,就好像跳到了另一個世界。
無論外麵有多麼危險,宋延卻是始終處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因為妖大奶奶皮影,《畫皮畸魂術》,再加上《百相神禦》實在是產生了質變,這幾乎是給宋延硬生生捏了個尋常絳宮境都看不破的身外化身,實在是太好用了。
數日後.
“父親,我已想明白了,逃避是不應該的,過去犯下的錯,就該用未來去彌補。”
“我白繡虎,一日是劍修,便一世是劍修。”
臨蕪城前,男子負劍,重新披上了銀白劍袍,然後對著此間的父老鄉親深深鞠了一躬,然後也不禦劍,隻是負手,長袖飄飄,往城外走去。
其美妾也隨他身後,一同離去.
待到遠離了臨蕪城,則是飛速往北方而去。
這倆自然都是宋延皮影。
這一路,宋延打算探查秘境,尋求適合自己的妖血。
至於魔沼,他和靈夫人已經入內看過了。
魔沼中到處都是巨鱷,而這種鱷魚的精血明顯是偏向“軀體受傷快速恢複”、“力氣增大”之類,雖然不差,但和“倀王虎”、“夜燭魂蟲”屬於是兩個賽道的東西。
宋延若是吸收了這鱷妖精血,那實屬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哪邊都強了一點兒,但哪邊兒又都沒能發揮到極限。
而“好的精血搭配”,比“差的”強了不知多少倍。
狐大奶奶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其以絳宮中期之境橫壓同輩,越級挑戰也不在話下。
然而.
宋延對狐大奶奶了解越深,就越是感到山海妖國的恐怖。
他也不知道“倀王虎族”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地位,引起了什麼狗屁倒灶的事,畢竟.這連狐大奶奶也不知道。
但無論是他,還是狐大奶奶,再或是靈夫人,都明白.“倀王虎族”後麵掛著的事兒很多,很大,很可怕。
話再說回來,狐大奶奶在多尾狐族也不是“大奶奶”,它可能也就算個“小姐姐”。
“大奶奶”這種霸氣的稱呼是遠遠輪不到它的
山中無甲子,度日不知年。
甭管外麵的皮影們在如何四處跋山涉水,如何地辛苦奔波,但宋延卻是過著“興趣使然”的日子。
豬圈,羊圈,馬槽,牛棚,雞鴨鵝窩,甚至是鳥雀屋巢,全都搭建起來了,就連河畔也多了不少猛獸。
隻是考慮到妖獸難以掌控,這裡倒是沒養妖獸。
宋延白日裡,就製作皮影,炒幾個小菜,飲些美酒,入夜了就與靈夫人在塌上認真地雙修。
無論走心,還是走腎,靈夫人都是個不錯的對象。
他這小日子,過得不要太舒服。
旁人需要爭分奪秒的修煉,但他卻隻要在安全的地方就能擁有越來越漫長的壽元。
然而,也隻是壽元而已
半年後.
晚。
這一晚看著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彆。
秘境小屋裡,再度傳來兩人沒羞沒臊的聲音。
“靈夫人,今天我想從”
“不行!引導法上說了,姿勢需得正對,四目,雙鼻,兩口,兩手,令心正對陰陽,法天地之數行道,不可更易。”
說完,靈夫人便很認真地躺好,擺正姿勢。
陡然,她驚呼一聲:“不行!”
可聲音很快被淹沒。
許久之後,靈夫人冷冷道:“下不為例!”
“知道了,偶爾放縱一下嘛。”宋延回了句。
靈夫人盤膝坐起,認真調理著玄氣,隨後便躺下。
兩人一在左一在右,心神寧靜,恍如稚童,再無半點邪念.
而就在這時,靈夫人突兀地身子抖了抖。
“怎麼了?”宋延問。
靈夫人不答,卻紅唇翕動,似念念有詞,又似說著什麼繁複晦澀的咒語,更像是一種古怪的蟲子震翅的頻率。
宋延不再言語,靜靜等待。
片刻後.
靈夫人已是一身冷汗,她如溺水般深吸著空氣,許久才平靜下來。
宋延從後貼上來,撫著她頭發。
靈夫人麵無血色道:“毗藍驕蟲一族,剛剛聯係我了
人類的通訊石需得在有連貫玄氣的地方才能使用。
可蟲族卻有著更為廣泛的傳播距離,它們在精神上存在聯係。
之前,珠姥姥和毗藍驕蟲就是通過精神聯係的,這聯係點便是建立在蟲修紫府大能的念頭上。
現在我融合了這念頭,毗藍驕蟲一族就直接和我聯係了.”
說完這句話,她陡然瑟瑟發抖起來,扭頭看了眼宋延,道:“道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宋延道:“知道.這意味著,和你聯係的那位有可能是位真正的紫府境老魔。”
靈夫人顫聲道:“它說交易的期限隻剩五年了,它問有沒有找到你”
宋延:.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