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到這個份兒上,再不給自己台階下就真的沒有台階了,她過來本就是想瞧瞧殊麗的模樣,既然達到了目的,也不算白走一遭。
鼻端溢出輕哼,她提著裙子走向石門,重重睨了殊麗一眼。身後的婆子朝殊麗哈哈腰,腳底抹油地溜走了。
殊麗斜睨一眼地麵,叫小太監收拾乾淨,轉身走進耳房。
門一闔上,她閉了閉眼,斂去了隱藏的慍意,不過是個沒腦子的嬌蠻小姐,還不值得她與之玉石俱焚。
“小桃兒。”
木桃跑過來,見殊麗沒事人似的躺回老爺椅,稍稍舒口氣,“沒事了?”
“嗯。”殊麗側身枕著手臂,閉眼交代道,“今日之事,絕不可泄露半句。”
“為何呀?”木桃孩子心性,覺得一報還一報才是痛快的。
殊麗拉她坐在椅子上,耐心解釋:“她是太後唯一的侄女,是太後的籌碼,‘籌碼’可以任性,我們不能。除非,你想與太後正麵為敵。”
木桃反應過來,拍拍腦袋,“那我懂了,姑姑放心,我會封好姐妹們的嘴。”
殊麗點點頭,拉上被子繼續午休,壓根沒把龐諾兒放在眼裡。
入夜下起暴雨,殊麗很早就來到燕寢等候,打老遠瞧見聖駕回來時,趕忙撐起傘迎了上去。
由宮侍撐傘的陳述白停下腳步,看著女子裙裾染漬,娉娉婷婷地走過來。
“陛下。”走到禦前,殊麗福福身子,歪著傘麵遞過去,是有心討好的意思。
看著她獻殷勤的樣子,陳述白沒有不悅,稍一抬手,示意身側的宮侍退開。
殊麗趕忙將傘麵舉到男人上方,卻因身高不及對方,不得不高舉手臂。
袖口滑落一截,露出白皙的小臂。
一傘兩人,很是擁擠,殊麗儘量將傘麵傾斜向他,自己肩頭濕了一片。
正覺得冷時,握傘的指尖一溫,被一隻溫熱乾燥的大手覆蓋住了。
陳述白握住傘柄上端,斜睨一眼身側被雨淋濕的女子,“朕來吧。”
殊麗錯愕不已,一眾宮侍也皆為錯愕,甚至是震驚。
不遠處的天子長身玉立,為身側女子撐傘,這畫麵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還是奴婢來吧......”
殊麗伸手,小心翼翼想去觸碰傘柄,卻被陳述白避開。
男人維持淡笑,看起來溫和儒雅,龍袍隨風獵獵曳擺,如山水畫中走出的隱士,不染煙火氣,比平時多了幾分隨意。
殊麗低下頭,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邊。
回到寢宮,因著一身潮濕,殊麗停在簾子外,想要晾乾衣裙再進去。
馮連寬為天子打簾,隨後覷了殊麗一眼,小聲提醒道:“還是晾乾再進去,彆把寒氣兒勻給陛下。”
殊麗點點頭,剛想去門口吹風,卻聽內殿傳來一道聲音:“讓她進來。”
聞言,馮連寬又挑開簾子,示意殊麗快進去伺/候。
殊麗抿抿唇,走了進去。
萬字團壽圖樣的軟塌前,陳述白坐在其上,凝著殊麗被衣裙緊緊包裹的狼狽模樣。
殊麗無措地扯了扯裙裾,感覺身上的衣裙越來越縮水。
見她穿著繡鞋站在白絨毯外,陳述白斜靠在軟枕上,目光不曾從她身上移開,“脫了吧。”
殊麗一驚,攥緊手指,讓她在天子麵前寬衣解帶,還不如將她丟出寢殿淋雨。
意識到她會錯意,陳述白略一提唇,“讓你脫繡鞋,你以為脫什麼?”
“奴婢想的就是......就是這個。”殊麗麵靨紅的滴血,窘迫中透著羞澀,彎腰將鞋襪褪/去,赤著一雙雪白小腳踩上絨毯。
還嘴硬,陳述白沒打算放過她,進而問道:“若朕不是這個意思呢?”
殊麗嘴角的弧度繃直,有點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麼,隻能硬著頭皮跪坐下來,“奴婢的一切都是陛下的。”
或許天子隻是在打趣,畢竟他若想對她做點什麼,早就做了,既然不是那層意思,順著他說,有利無害。
聽完她的話,陳述白靜默片刻,察覺出她在刻意討好自己,失了些興趣,“回去更衣吧,彆染了風寒,朕的......”
良藥。
最後兩個字,湮滅在淺淡的笑意中。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發紅包,愛你們,啵唧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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