玓瓅珠簾外,身穿灰綠冰綃的女子置身其外,雪色冰肌在珠簾的遮擋下若隱若現。
元栩收回視線,知那是天子的寵婢、自己名義上的表妹,可他不能當著天子的麵與之相認,一來身份有礙,二來家務事理應私下解決。
隻是,一種怪異的感覺油然而生,不遠處的陌生女子是自己的小表妹……
殊麗沒瞧見元栩稍縱即逝的表情變化,沉住氣挑簾走進去,欠身行禮,“參見陛下。”
陳述白單手撐著下巴,兩指還撚著一顆棋子,見她腳上穿著繡鞋,薄唇微揚,複又看向棋局。
殊麗不知元栩的品階,單從緋色官袍隻能判斷出他位居四品以上,剛剛入朝就已躋身四品之上的官員少之又少,足見天子對他的器重。
她退開一些,雙手交疊屈膝,“見過元大人。”
男子容貌端美,氣質乾淨,加之眉眼溫潤,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元栩撚棋的手微頓,礙於天子在,沒有起身還禮,隻稍稍頷了首。
殊麗彎唇,看了一眼棋桌旁的紫砂壺,抬手拿了起來,去給兩人換茶。
一股獨特香氣飄入兩名男子鼻端,天子抬眼看了一眼對麵的元栩,見他神色如常,沒有亂看,才落下手中子,拿起一塊小巧的點心品嘗。
殊麗端著茶水回來時,眼前多了一塊被咬過的點心。
天子賞賜之物哪能拒絕,殊麗雖嫌棄,卻還是含入了口中,咀嚼幾下吞了下去,眨著水濛濛的眼睛覷了男人一眼。
陳述白淡笑,竟親自給她斟了杯茶,“拿去外殿喝吧。”
殊麗接過茶杯,沒弄懂他的意思,去到外殿守了一會兒,就聽見珠簾內傳來兩人的交談聲,甚是愉悅,自從重整西廠以來,天子已許久不曾笑過,這位元大人還真是不簡單。
殊麗沒再盯梢,坐在繡墩上,望著門外的夜景飲起茶。
一杯茶見底,內殿傳來腳步聲,是元栩告退走了出來。
因著侍女身份,殊麗沒有主動上前。
元栩停下步子,望了過來,清潤的眸子帶了點探究。
一名宮人走上前,恭敬道:“小奴為元大人帶路。”
這裡實在不是交談的場所,元栩垂下眼,提步走向門口,“有勞。”
殊麗凝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進了內殿,見天子還坐在棋桌前,殊麗走過去,笑意盈盈:“陛下可要沐浴?”
餘光掃了一眼棋盤,雖不懂棋藝,但見棋子所剩相差不多,應該是平分秋色。
“是在好奇元栩的棋藝,還是他這個人?”
靜默的男人忽然開口,嚇了殊麗一跳,她明明是偷看,還是被發現了。
陳述白冷了眼,起身走進湢浴。
殊麗趕忙跟了過去,卻因心不在焉沒注意腳下,一不小心踩到池邊的皂角,身體失了平衡。
“啊!”
一聲驚呼,她跌跪在地,膝蓋傳來刺痛。青黛的柳眉緊緊皺起,疼的直冒冷汗。
見狀,陳述白大力將她抱起,走向了內殿的軟塌,不由分說地擼起她的褲腿查看:“哪隻膝?”
“右、右膝……”
筆直的小腿細膩勻稱,被陳述白的大手輕易握住,抬高,搭在了他的腿上。
殊麗自知身份低微,哪敢麻煩天子,“奴婢沒事。”
陳述白沒理她,又向上擼了一截,看向泛著淤青的膝蓋。
摔得有點重。
他起身走到多寶閣前,取出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複又折返,再次將殊麗的小腿搭在自己腿上,許是嫌她腳上的綾襪礙事,索性一把扯掉。
殊麗激靈一下,覺得這人過於強勢了,“不敢勞煩陛下,奴婢自己來。”
她聲音怯怯,甚至有點聽不清,陳述白也就當作了聽不清,自顧自地擠出藥膏塗抹在雙手掌心,揉勻搓熱,按壓在她的傷處。
動作嫻熟到與太醫無異。
塗抹完藥膏,他目光下睃,落在戴著金鈴鐺的腳踝上,再到小巧嫩白的玉足,眸子一寸寸滾燙。
殊麗受不住那樣的打量,試著縮回腳,踝上的金鈴鐺跟著發出叮咚聲。
察覺到女子的抗拒,陳述白微斂眼睫,忽然想起夢裡她對自己的排斥和厭惡,心中忽生不快,意識慢於手上動作,竟攬過她的腰將人壓在了塌上。
天旋地轉間,殊麗失了淡定,雙手重重撐在男人肩頭,“陛下......”
意識一瞬清朗,陳述白麵上並不好看,他閉閉眼,翻身而起,岔著長腿坐在塌沿,心緒更為煩亂,“殊麗。”
殊麗拽著衣襟坐起身,眼底流露懼意,感覺他此刻的氣息帶上了殺意。
陳述白握握拳頭,指骨咯咯作響,擾他心者,都該殺,可這女子,他下不去手。
作者有話要說:元栩:過分。
陳述白:→_→
元栩大可愛終於出場了,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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