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是哪樣?”元佑按了按她的腰線,如願感受到她的顫栗,薄唇溢出一聲謾笑,又按了按她的後背,將她徹底攬在懷裡。
星辰浩渺,璀璨萬頃,照在兩人的周身,如鍍了一層迷離的光,愈發誘他們深陷。
元佑抬手,按住了她的下唇,輕輕剮蹭起來。女子的唇嬌嫩,來回剮蹭幾下就變得紅豔欲滴,比禦膳房的糯米丸子還要軟糯勁彈。
“咬住。”
帶著老繭的拇指深入她口中,循循善誘地下了命令。
殊麗呼吸一滯,望著皎月下的清貴男子,不受控製地喘了起來,漸漸淪為傀儡,聽話地咬住了那根手指。
元佑笑,心悅於她的乖順,“嘬嘬。”
殊麗臉薄,不想再如他的願,欲要張開嘴躲避他的侵勢,可麵前的男人多無禮啊,哪會如她的願。
他又探進她口中,翻絞她的舌,在聽得一聲聲細喘後,收回手,將濕了的指尖含入自己口中。
殊麗心跳猛地加劇,被他放浪的舉動擾亂了思緒,不顧跌落屋頂的危險,逃離了他的氣息範圍。
見著女子爬下木梯,元佑垂下手,感受到更為劇烈的心跳,一下下毫無規律,強勁有力。
次日天未亮,窗前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殊麗穿戴好推開窗,被耀目的璀陽晃了眼睛。
天徹底晴了,隻是王府外的地麵還坑坑窪窪的,有不少交縱的車轍,延伸至各個方向。
車隊啟程,宣王站在朱漆大門前,朝欽差們揮手道彆,“等天氣涼些,本王也要赴京麵聖了,到時候再與諸位大人聚首。”
眾人拜彆宣王,依舊隻有元佑站在馬車前,不卑不亢地與之對視。
宣王歪頭笑笑,眼裡有算計、有討好,還有一絲自己未察覺的畏懼。這麼一個喜怒無常、深不可測的近臣,不知會讓多少權貴忌憚懼怕。
元佑頷首,拉起殊麗坐上馬車,朝榆林鎮駛去。
榆林鎮的一角巷子中,三歲的林斐正拿著竹風車來回地跑,嘴裡發出咯咯的笑,笑聲童稚無邪,沒有染上身邊人刀口舔血的戾氣和市儈。
一個姓張的胖子氣喘籲籲地攆上他,“小公子彆亂跑,卑職又要被主子責罵了!”
林斐笑嘻嘻地背過手,藏起了自己的風車,“張叔叔,舅舅什麼時候回來?”
“這才剛出去,怎麼也得午時吧。”張胖子抱起小童,帶他去街市上閒逛。
林斐左右瞧著,沒有找到自己的舅舅,“舅舅不在這條街擺攤嗎?”
可舅舅跟他說,每天都是以作畫謀生的呀。
張胖子忍不住歎口氣,還是小孩子好騙,“主子去客人家裡作畫了。”
林斐“哦”一聲,趴在張胖子肩頭,吹了吹手裡的風車,黑漆漆的眼睛清澈明亮,一看就是被保護的很好。
從街上轉了一圈,一大一小回到臨時租用的小宅中,甫一進門,就瞧見一個湖藍色衣衫的俊雅郎君坐在井邊喂鴿子。
林斐舉著兩個煎餅跑過去,“舅舅!”
男子彎腰抱起他,沁著春風的疏朗氣息源源不斷彙入孩童的鼻端,“跟張叔叔去了哪裡?”
林斐開始掰手指頭數起今日做的事,說完,還跑回屋,又仰著笑臉跑回來,手裡抓著一幅畫。
是他自己畫的,線條歪歪扭扭,卻能看出畫得是個女子,“舅舅快看美人姐姐。”
因男子愛作畫,身邊的小童也學會了作畫,隻是下筆實在青澀,根本看不出是個美人。
不過,男子還是記起了那日清早的皇家囿園,一襲宮裝的年輕女子牽著阿斐走過來,姿態輕盈,肌膚透白,確實是世間難見的美人。
自從阿斐回來,心心念念想要見上姐姐一麵。
男子執畫細細打量,隨手拿起畫筆,按著印象將女子的容貌呈現在紙張上,“像嗎?”
林斐“哇”了一聲,喜上眉梢,衝著畫上的女子喊道:“薑姐姐!”
男子淡笑,笑意逐漸轉涼,“阿斐乖,去吃煎餅吧。”
林斐爬上他的背,笑嘻嘻地問道:“舅舅,你能娶了薑姐姐嗎?”
這樣,他不但有疼他的舅舅,還會有一個又溫柔又漂亮的舅媽。
他是孤兒,沒有姓氏,流落街頭時被男子收養,原本,他喊的是“叔叔”,還想跟了他的姓,男子卻笑著刮了一下他的小鼻頭,“叔叔的姓氏,可不能隨便跟。”
他年紀小,不懂為何不能入了男子的族譜,不過,也正是因為年紀小,不會去思考那麼複雜的事情。
聽聞小家夥讓自己娶了那女子,男子失笑一聲,看向畫作,“阿斐很喜歡她?”
“嗯!薑姐姐對我可好啦。”
“可舅舅和姐姐不是差輩了麼。”
林斐皺起眉頭,想了很久也沒想通,最後打個哈欠,抱著煎餅睡著了。
等小家夥熟睡後,男子將畫紙團成一團丟進了紙簍裡。
他們可不能與新帝身邊的女人有任何牽扯。
半月後,七月流火,暑氣漸褪,榆林鎮的花鳥魚市上販賣起夏末秋初的木芙蓉。
禮部尚書是個養花的行家,見到柔美如淑女的木芙蓉就邁不開腿,“回去前買上幾盆,擺放在馬車裡共度良宵。”
場麵上的人講起葷段子遊刃有餘,聽得一些欽差附和大笑,在殊麗聽來,卻尤為刺耳。
對麵的元佑拉過她,將兩小團棉花塞進她的耳朵裡,“彆聽狗放屁。”
殊麗被他粗魯的話語逗笑,低眸咬了下唇,“你不怕被他聽了去,故意找你麻煩?”
“你看他敢嗎?”
怎會有人拽成這個德行,卻不會叫人覺得是在裝腔作勢,殊麗搖搖頭,轉移了話題:“今兒是不是就能到了?”
元佑“嗯”一聲,“晌午就能到。到了之後,你先在偏房等著,稍晚,我會帶你去見義父。”
元無名是殊麗的二舅舅,按血緣來說,該是親厚的,可有了元利康“爛”玉在前,殊麗對親情不抱有任何期待,欣悅則處,不歡則散。
“好。”
元佑捏了捏她的耳垂,眼底沒有要見到義父的光彩,有的是無儘的嚴肅和冷然。他本可以不親自來此的,但考慮到這邊有不少榆林大公子的舊部,想著探探他們的忠心,才放下了一本本奏折,不遠萬裡,跋山涉水而來。
榆林大公子一日不除,他就一日無法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