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2 / 2)

宮女在逃 怡米 14143 字 10個月前

出於他欽差的身份,榆林總兵讓人將那幾個舊部傳了進來。

元佑坐著沒動,翻看起他們的人事卷宗,之後一一交談,觀察著他們的反應。

不知怎地,幾個老將平日裡飛揚跋扈,卻被這個年輕人來回支配,氣場被徹底壓製。

散會後,幾人三三兩兩走出總兵府,邊罵邊歎,“什麼東西,也敢審問咱們這些出生入死的老將,真當自己是天子的寵臣了!”

“那也沒見你當場翻臉啊。”

“這不是看在他欽差的身份麼!”

幾人互相調侃起來,臨到分叉路,各回了各的府邸,殊不知,他們身後早跟上了一撥禁軍暗衛。

總兵府內,元佑圈了幾個人的名字,將卷宗扔給榆林總兵,“按我說的辦,每日監視他們的行蹤,不可漏掉細節。”

榆林總兵板著臉拿起卷宗,哀怨地看了元無名一眼,暗道:你養了個大爺。

元無名笑著撓撓額,起身道:“你們繼續聊,我去外麵透口氣。”

實則,他是去抽煙的,當煙鍋升起嫋嫋白煙,他慢悠悠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剛沉浸在煙霧繚繞中,忽然瞧見一身單薄襖裙的殊麗出現在月門前。

“怎麼過來了?”他熄滅煙鍋走過去,關切地問道,“可是哪裡不適應,但說無妨。”

殊麗遞上藥膏,彎唇道:“勞煩舅舅把這個遞給元佑,督促他上藥。”

“他受傷了?!”

殊麗點點頭,沒有詳聊,將藥膏塞在元無名手上,就準備離開。

元無名攔下她,“以漁啊,有些事不能攤開說,但舅舅想要告訴你,隻要哪天你想通了,不想呆在宮裡,就與元栩說,他會助你離開。”

末了,還保證道:“他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不虧是父子,勸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轍,殊麗感激之餘,不免品味起他話裡的意思,“那元佑不值得信任嗎?”

若是自己想要離宮,為何不能同元佑講?

元無名拍拍她肩頭,苦澀一笑,“他們立場不同。”

殊麗聽得雲裡霧裡,再想問時,元無名已經換回嬉皮笑臉的模樣,難以想象,這樣一個看起來簡單的老將,是天子最得力的“暗器”。

“夜深了,快回去休息吧,鎖好門。”

“好,舅舅也早點休息。”

更闌人靜,殊麗被東西落地的聲響驚醒,她走到窗前,見元佑坐在月下,正彎腰撿起一把刻刀。

“怎麼沒睡?”殊麗穿好衣裙,推門出去,腳步快到連自己都沒察覺。

“吵到你了?”元佑繼續雕刻著手裡的木雕,似有無限心事。

殊麗坐到一旁,試問道:“在雕刻什麼?”

“隨便雕的,以前沒事做時,就喜歡雕些小玩意打發時間,許久不雕了,手生,喜歡送你。”他抬手一拋,將一個圓滾滾的雕像拋在殊麗腿上。

殊麗拿起來看了看,都猜不出這是什麼,失笑道:“真醜。”

“什麼不醜,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雕出來。”

殊麗還真仔細想了想,有點臉薄地提了一個要求,“能給我雕刻一隻木簪嗎?”

比起珠翠綾羅,一隻木簪並不起眼,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留個念想也好。

男女之間贈送簪子,無疑是桃花暗生的牽絆,元佑怎會不懂殊麗的意思,他放下刀片,撣了撣身上的木屑,握住殊麗搭在腿上的一隻手,使勁兒揉了揉。

那隻手軟若無骨,透著陣陣涼意,不知是沾了水還是由心底泛起的寒涼。

“我可以送你羊脂玉簪、燒藍珠花、純金步搖,不比木簪值得珍藏。”

殊麗覺得他有些刻意,像是在打賞她,“我就喜歡木簪,你不送我,我就自己買。”

這話逗笑了男人,男人手腕一轉,將人拉起抱坐在腿上,在她想要逃離時,叩緊她的腰,大手毫不客氣地襲向她襖衣的邊沿,“說說,這些年給自己攢了多少壓箱底的好貨?”

殊麗從未被肆撫過,扭了扭腰,怎麼也擺脫不掉那人的作亂,“彆這樣。”

元佑眼底如桃花落水,漾起層層漣漪,嵌著她的後腰,將人摁向自己,“坐上來。”

這太放蕩了,也太明目張膽了,殊麗理智猶在,肅了臉色,“不該如此,你快放手。”

元佑像油鹽不進的掠奪者,一點點過分,碰到了她小衣的係帶,那帶子又細又短,稍一用力就能單手解開,可他沒有越雷池,隻一下下撥弄著係帶的結扣,“你都管我要簪子了,我碰碰你不行?”

男人五官深邃,氣質過於卓犖,可說出的話、辦出的事,叫人又氣又糗。殊麗不依他,怎麼也不肯分開雙膝,“那我不要了。”

“不能不要。”元佑忽然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客房。

殊麗不確定他會做出什麼放蕩的事情,緊張地左右瞧了瞧,“你快放開我,要是讓人看見,你我都會沒命。”

沒命,元佑勾唇,踹開房門,將人兒放在正對門的羅漢床上。

背後沒了支點,殊麗身體後傾,倒了下去,若非有些舞蹈功底,這麼一下怕是要閃到腰。

柔韌的腰肢被一雙大手反複按揉,那手的主人似在隱忍,遲遲沒有動作。

殊麗受不了兩人詭異的相對,急著坐起來,“我腰疼。”

這就腰疼了,元佑輕笑,轉身合上門,在殊麗欲跑時,又將人摁了回去,褰了襖底。

雪白的一截腰腹沒甚遮蓋,呈現在視線裡,他眸光忽暗,低頭吻下。

殊麗驚得想要推開他,可男子紋絲不動,流連忘返,任她胡亂拍打。

不該這樣下去,她咬咬牙,一腳踹了出去,結結實實踹在他的腿上,起身掩好衣擺,徹底變了臉色,“不可。”

若她清白受損,被天子知道,元佑定然逃不過責罰。再則,一些感情為何一定要牽扯上尤花殢雪之事?

腰上的觸感猶在,她忍不住發抖,喜歡上一個肆意而為的男子,注定要打破自律,飛蛾撲火嗎?

元佑拍了拍衣裾上的腳印,對比起殊麗在此間屋裡和燕寢的反應,也跟著冷了臉色,意味深長地笑道,幸好她不願。

如若不然,他不知自己會如何懲罰她,自從登基,他不允許身邊有叛徒,哪怕她喜歡上的是另一個自己。原來,她對喜歡可以毫不掩飾。

不該逗弄她的,讓她對這份虛無的感情更為迷茫,可他的確是沒忍住,她連肚臍的形狀都合他心意。

雙手撐在床麵,將她圈在臂間,吸氣間還有她的沁香,越熟悉就越能勾纏他的心智,這女人就是天生來克他的。

“怕了?”

殊麗並不怕他,隻是不想淪陷下去,“發簪我不要了,當我沒說,我們放過彼此吧。”

“是誰先開始的?”

殊麗自知理虧,“是我不對,不該招惹你,我錯了,以後不會纏著你。”

情比紙薄,翻臉比翻書還快,大抵說的就是她這種人。元佑用指腹蹭蹭她的下巴,“跟你說句實話,在我這裡,沒有彆人叫停的餘地,你招惹我,就得負責。”

殊麗皺皺眉,沒有接話,覺得這人過於蠻不講理了。

元佑執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這才發現她另一隻手還緊緊抱著那個圓滾滾的木雕。

不知是固執還是犯傻。

“還我。”他指了指木雕,發現她往回縮了手,這個細微的動作出賣了她的心。

果然不能信她說出的話。

毫不留情地從她手裡搶過木雕,扔在一旁,拉著她起身,走向門外。

殊麗趔趄一下,“帶我去哪兒?”

“附近有條河,帶你去賞賞夜景。”

提起河水,殊麗又想起掉落進去無法呼吸的場景,腳步頓了又頓,可抵不過元佑的力氣。

來到楊柳河畔,正趕上一艘畫舫出遊,已接納了不少遊客,其中不乏才子才女,借著月色波光吟詩作賦。

等殊麗戴好麵紗後,元佑拉著她的手腕步上艞板,付了銀子後,來到畫舫二層的露台,又丟給船主一錠金子,“包場。”

沉甸甸的金元寶啊,船主立馬眉開眼笑,哄著二層的遊客去了一層。

夜風很大,吹在身上有些沁涼,殊麗穿得單薄,站在欄杆前搓了搓手臂,不過周遭的景色倒是宜人,河畔的楊柳和燈籠隨著畫舫遠離,彙成了一道道光線,稍縱即逝在視野中。

今夜星光璀璨,照得河水灩灩,美不勝收。

驀地,身體被一抹懷抱擁住,殊麗僵硬些許,沒有回頭,“不是來賞景的嗎?”

“讓你賞景,”元佑貼近她耳畔低笑,笑裡透著內斂的壞,“我賞你。”

閉月羞花的女子,使景色黯淡,觀賞之人,哪有心思再看其他。元佑扶住她的腰,低啞道:“閉眼,感受一下船隻的搖晃。”

殊麗緊張閉眼,耳邊傳來男人的誘導:“放鬆。”

她竭力讓自己放鬆身體,慢慢感受到畫舫隨波飄搖的感覺,身體也跟著大幅度搖晃起來。

元佑拔掉她的發簪,為她梳了一個鬆鬆垮垮的寶髻,故意讓她看起來慵懶無骨,隨後,繼續扶著腰的腰,晃蕩在河麵上。

殊麗覺出不對,扭頭看向他,想要看看此刻的他會流露怎樣的情緒,可身後的男人忽然蓋住她的眼簾,不讓她窺見“真相”。

元佑側眼看她,“對我這麼好奇?”

殊麗握住欄杆的橫杠,不想讓他太過得意,“我是來看景的,你彆捂著我。”

說話時,語氣染了嬌,嬌的能令傾聽者發狂。

元佑自認為定力極好,這一刻卻有些破防,磨了磨後牙槽道:“再嬌氣一個試試。”

察覺到他出於下風,殊麗忽然很想笑,幸好戴著麵紗,掩飾了翹起的嘴角。

可下一瞬,就被扭轉過身子,背脊後仰,抵在了欄杆上。

元佑扯開她的麵紗,任薄薄的紗從指尖吹走,落在河麵上。元佑咬了一下她的嘴角,咬牙切齒道:“再笑,把你嘴咬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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