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輩份,隻有五個皇子,老三和老五都是陛下的親信,你們左右不了他二人,所以你所謂的另作打算,是打算在了老大身上吧。我倒是識彆不清,老大是真瘋還是裝瘋賣傻?”
官員哼了聲,“這就不勞殿下操心了,殿下若不識趣,也休怪我等翻臉不認人。”
說著,他站起身,拍了拍手,馬上就有拎著粗鐵鏈條的獄卒走上前。
官員撣撣衣袖,輕飄一句:“送他上路。”
幾名獄卒提著嘩啦作響的鏈條,走進了牢門......
“哇!”
隨著一聲洪亮的啼哭,產房內傳來穩婆的喜報:“娘娘為皇室添了一位小公主!”
木桃第一個衝進產房,跪在了床前,握住了殊麗的手,“姑姑生了,沒事了。”
陳呦鳴頭重腳輕地走進去,不知要如何告知殊麗天子遇襲、重傷難愈的情況,她呆呆看著殊麗,眼中含淚。
不明情況的殊麗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孩子。
穩婆為嬰兒清洗後,裹上萬字團壽錦被,遞到了殊麗麵前,“娘娘瞧瞧小公主。”
木桃小心翼翼抱住孩子,這個動作,她練習了無數遍,“姑姑快看,大寶兒可真漂亮。”
後走進來的晚娘抹了把淚,心想紫不溜秋的,哪裡漂亮了,不過這是殊麗的孩子,她怎麼看怎麼喜歡。
剛經曆了一場難產,殊麗渾身乏力,沒辦法去抱孩子,隻輕輕摸了幾下,就叫穩婆抱走了。
慈寧宮內,太後在聽說殊麗生下一個女兒時,心境極為複雜,一時不知該不該去瞧瞧孩子......和孩子的生母。
倒是太皇太後,托著病弱的身子,過來探望了殊麗,也如願瞧見了曾孫女。
垂暮的老人普遍喜歡孩子,太皇太後也不例外,抱了好一會兒,被煜王送回了福壽宮。
兩刻鐘後,殊麗開始第一次為大寶兒喂奶。
小家夥不僅不鬨人,還本能地努起小嘴,眯著眼睛尋找奶源,很快趴在殊麗懷裡吸吮起來。
咕咚咕咚喝鼓了肚子。
紫不溜秋的膚色與殊麗雪白的膚色形成對比,很難想象這會是個漂亮的女娃娃。
木桃還在誇讚孩子漂亮,弄得晚娘哭笑不得,隻有陳呦鳴倚在窗前心事重重。
察覺到陳呦鳴的情緒,殊麗問道:“公主怎麼了?”
陳呦鳴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化為無奈的笑,“皇室添丁,多愁善感了。”
在殊麗眼中,陳呦鳴可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可這會兒身子實在疲乏,沒心思多想。
深夜,殊麗睡不踏實,一醒來就尋找孩子。
木桃守在烏木小床前,寬慰道:“大寶兒很好,呼呼大睡呢,姑姑彆擔心。”
殊麗躺回床上,等再次醒來時,天色尚早,窗外灰蒙蒙的,木桃和大寶兒卻不見了身影,床前坐著一道身影,於燭光中靜靜看著她。
殊麗徹底清醒,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
“你何時回來的?”
男人鳳眸似海,有著殊麗看不懂的深情,他走到床前,附身抱住她。
殊麗一驚,小幅度掙紮起來,“我身子虛弱,你彆亂來,陳述白!”
為何侍衛和宮人沒有發出一點兒動靜?為何木桃和孩子會不在屋裡?疑惑諸多,殊麗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僵在他懷裡,“你何時回來的?”
“剛剛,這幾個月辛苦了,抱歉沒有陪在你身邊。”
男子的聲音又低又啞,很是疲憊.......
意識到問題,殊麗心裡疑雲更濃,她使勁兒嗅了嗅男人衣衫的味道,龍涎香,還有濃濃的血腥味!
他受傷了!
心中升起擔憂,她捧起男子的臉,發現他目光空洞,薄唇泛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不對。
用力掰開男人的手臂,她定眸細細打量起來,衣著、鎧甲全是破損的。
心口還在流血。
他傷的很重,他怎會傷的如此重?!
可為何,為何若即若離,觸碰不到他了......
一種荒誕的猜測炸開在腦海,她微瞠美目,眼框一瞬紅了,“是夢?”
她倒希望是夢,陳述白,你不能有事!
見她哭了,男人趕忙掏出錦帕為她擦拭,吻了一下她眼角的濕潤,默認了她的猜測。
殊麗接受不了他渾身是傷的樣子,緊張到快要抽搐,卻被男人抱住,可她感受不到溫暖和觸感,忍不住叫了一聲,想要讓他先去就醫,卻聽見一聲嬰兒的啼哭,緊接著,木桃的聲音傳入耳畔,“姑姑夢靨了,夢靨了。”
殊麗睜開眼,愣愣望著帳頂,竟分不清是夢還是真。:,,.